淺淺的呼吸拂過他的指腹，顯然隻是累的睡過去了，鳳漣一顆懸起來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些許，又抓起她的手腕，兩指搭上脈搏，這一試不要緊，剛剛放下的心又狠狠地提了起來——
沒……沒有靈力？！
是錯覺嗎？！
鳳漣遲疑了一下，又繞到另一邊，扶起她拉起另一隻手腕搭上去……
片刻之後，鳳漣麵色難看地將少女的手放下來，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昏睡過去的麵容——
還是沒有！！就好像幹涸了的池塘一樣，感受不到任何靈力的波動。
怎麼會這樣呢？！
鳳漣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不明白這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況，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國都再說。
小半個時辰之後，一輛雪青琉璃象所拉的馬車晃晃悠悠駛過固昌城的街道，又輕而易舉地出了城門，向著沙漠外疾馳而去。
……
季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的晚上。
張開眼簾，昏黃的燭火搖曳，給夜色中的屋子增添了幾分可見度。
迎麵便是一頂雖有幾分陳舊，但做工極其華麗的軟帳，視線再越過軟帳頂端，上方則是鎏金鑲銀的天花板，正中央彩繪了一隻栩栩如生、振翅欲飛的浴火鳳凰，似乎是在暗示著她現在所處的地方——
炎陵國皇宮？！
摸了摸臉蛋，臉上的人皮麵具已經被揭掉，季婉又微微闔上眸子，她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固昌族的宮殿裏，想來大概是鳳漣帶她回來的吧。
回想起四靈對她說過的話，她嚐試著去運轉體內的靈力，然而和預料中的差不多，沒有任何反應，就和普通人一樣，絲毫感應不到經脈中有靈力流動。
不過幸好，丹田那裏雖然空蕩蕩的，卻沒有異樣的感覺，也就是說丹田沒有受損，少則幾日，多則數月，她就能恢複靈力。
雖然時間可能有點長，但總比永遠沒有靈力要好。
略微放下心來，季婉又睜開眼睛，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這剛一動作，就聽見一道女聲傳來：“哎呀，季三小姐醒了！”
這麼晚了還有人在？！
季婉詫異地轉頭，隻來得及看見一襲淺藍色衣擺在門口一閃而過。
片刻之後，屋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一名女皇在幾名婢女的簇擁下，推門走了進來。
心思一動，季婉回憶起來這是之前在宴會上見過的胡妃胡瑛瑛，三皇子鳳漣與小公主鳳音的生母，她不知道對方的來意，便也不主動說話，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胡瑛瑛倒也不在意少女可以稱得上不敬的反應，反而擺了擺手，示意婢女們退下。待到屋內隻剩她和季婉兩人時，這才露出溫和的笑意走到床邊，輕聲道：
“是漣兒帶你回來的，他說不知道送你去哪，就帶你回來了。你睡了不少時間，我已經讓禦醫過來看過了，說是體力透支過度，沒什麼大礙，現在你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