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讓人出乎意料,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而已。  銀月在四名侍衛的幫助下從地上爬起來,剛剛站穩就指著季婉尖叫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拿下她!!”  “可是……”四名侍衛還心有餘悸。  “可是什麼!趁著朱雀沒出來,快把這個女人給我拿下!!”銀月簡直要氣瘋了,平素矜持溫和的一麵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滿心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報今日之仇!  見那些侍衛還在猶豫,季婉又笑眯眯開口:“放心吧,我不會讓朱雀再出來了,你們不是要抓我麼?!來啊!”  為了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她還特意張開雙臂以表示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並且願意束手就擒。  雖然那四名侍衛還抱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心態在猶豫,可到底抗不住銀月怒氣衝衝的催促。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之下隻得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直到用繩索將季婉結結實實捆綁起來都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時,這四名侍衛才算是鬆了口氣下來。  其中一名侍衛回身看向銀月:“小姐,將她送入牢房麼?!”  就在這些侍衛行動的時候,銀月一直彎著腰,一手扶著膝蓋,另一手捂著脖頸垂頭喘氣,聽見侍衛的問話後,她抬臉看了看,接著放下手,直起身子迎麵一步步走到季婉麵前,冷冷地審視著。  美!  即便她再怎麼不想麵對,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女確實是美的讓人心悸!比起她來更勝一籌。  明眸皓齒、楚楚動人。  哪怕用世界上最華麗的辭藻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即便是現在雙手被反綁,如階下囚一般的姿態也完全無損她的氣質,甚至在這個女人淡然的目光下,她竟然還會不自覺升起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都是這個女人!  竟然還敢自稱帝後!!  銀月雙眼陡然一眯。  唰!  揚手挾著掌風便衝季婉的臉頰落下——  就在這一刹那,季婉的識海裏也同時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暴,守護五靈護主心切,本想出手擋下這一巴掌,卻發現季婉竟然封閉了它們的行動。  脾氣火爆的炎一急之下,連主人都顧不上喊了,禁不住脫口大叫:“躲啊!你這白癡,幹嘛送上門讓人打!!”  送上門被人打麼?!  若是放在平常,她肯定不會選擇如此幼稚的舉動,隻是現在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又遇到了危險,那她家帝君大人會不會還能沉得下心來不見她——  她采摘懷靈草的那次她可以認為是他不知情,那麼這次呢?!  她可是在他的地盤上!  他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欺負麼?!  季婉雖然臉上笑的雲淡風輕,心底卻是如履薄冰一般忐忑不安,連手心都不知不覺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說她幼稚也好,說她自.虐也好,說她沒事找事也好……總之,她就是想嚐試這麼一次——  讓她任性一回吧!  隻有這麼一回……  唰!  落下的巴掌越來越近,季婉幾乎都能從那呼嘯而來的風聲中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力道。  三、二……  她不閃不避,一麵默默在心裏倒計時,一麵一眨不眨地瞪著銀月手掌落下來的方向。  一……  就在她心中最後一個“一”字落下,銀月那一巴掌離她的臉頰隻有毫厘之差的時候,那素白的手掌卻猛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起來。  因為離的近的緣故,季婉還可以看到那一根根指骨從皮.肉中穿透出來,但這樣的情景也隻在她眼底持續了不足半秒,隨後銀月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甩飛了出去。  砰!  隻見方才還飛揚跋扈的女子像一隻破麻袋似的,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出十幾丈遠又一次重重砸落在地,而季婉身上的繩索也在同一時間化為片片飛灰。  這一幕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人群完全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連銀月的慘叫聲還沒有來得及落下時,一切就已經全部塵埃落定!  緊接著如山厚重的泠泠威壓便自半空中凜然鋪展開來,在場的人都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在看到空中孑然獨立的身影時,紛紛目露崇敬、發自內心地虔誠拜伏在地——  “是帝君!帝君出現了!帝君聖安!”  “帝君聖安!!”  就好像普通的臣民在三呼萬歲一樣,城內響起了雷鳴般的喊聲,在那些震耳欲聾的高呼聲中,季婉也緩緩抬頭,目光投向那一襲金邊白衣的男子。  劍眉鳳目、眼若寒星,俊美如九天之上的神祗……她最熟悉不過的相貌!  是他!  他果然還是來了!  他果然還是舍不得她被人欺侮!  當朝思暮想的身影在闊別大半年時光後,又一次鮮活地映入眼簾之際,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脆弱,都在同一時間瘋狂地翻騰起來,將她的大腦攪成一片空白——  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好想……  粉唇費力地張了張,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有雙腳像是不受控製似的,一步一步踩著地麵朝他的方向走過去。  一人立於天,一人行於地,距離就這樣不斷縮短,不僅銀月帶來的四名侍衛不敢再攔她,那些原本裏三層外三層圍起來的人牆也下意識地分開一條道來,供她通過。  他們都想知道,這個自稱帝後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是帝君身側之人,明媒正娶的妻。  眼看著謎底即將揭曉,他們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兩道身影。  就在季婉走到路程一半的時候,半空中的白衣男子也動了,如履平地一般迎著少女一路向下走了過去。  數秒之後,兩人已是相對而立。  “不是讓笑塵轉告你,讓你以後都留在下界了麼?!”對視了半晌,男子率先開口,聲音淡淡的,倒是聽不出什麼感情,甚至還帶了些許疏離。  周圍的人不覺怔了一下,麵麵相覷著從彼此的視線中尋找到相同的疑問——  聽這話,似乎帝君確實認識這位姑娘,可再聽口音,又好像是不願意見到她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