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便笑,一室的燭光都變得耀眼,他拿起酒杯在手中把玩:“公主是不是很不理解?”
熹元將沈沁手中的酒杯拿到手中,緩緩斟了一杯酒,臉上微有紅暈:“不知道夫君是指哪一方麵。”
他接過酒杯嗅了嗅,顰起眉頭:“這是狀元紅?我不愛喝狀元紅。”將酒推到熹元麵前:“你是個好姑娘,成親一年我卻不碰你,是想等到你想明白離去的那一天,還能擁抱一個幹幹淨淨的未來。”
她扶著酒壺的手在壺把上細細摩挲,“你以為,女子改嫁後被發現仍是完璧之身,於那女子而言,是很好的一件事?”
他眉頭一挑:“我是為你好。”
“你這樣篤定我會有離開的一天?萬一我一直想不明白呢?”熹元喝下杯中的酒:“我不想改嫁,你給我一個孩子吧。有了孩子,我就不用再等你。”
她的眼睛本就黑得發亮,眸子裏跳躍的燭火和沈沁在一處,莫名的好看。她癡癡一笑,纏住他的胳膊:“夫君,婀兒都不怪你日日在外尋花問柳,你又為何要嫌棄婀兒呢?”
他看著她那一雙眼,眉目間也盡是躊躇,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傻姑娘。你是不是早就喝了許多酒,現在醉了?”
她卻“嘻嘻”笑起來,順勢躺進他的懷裏:“給我一個念想,夫君。”
她的願望那樣強烈的寫在眼裏,她的期待與希冀那樣大膽的寫在眼裏。以至於他一時沒能挪過眼來。
半晌無話,他終於俯下身子:“我有什麼好呢?值得你這樣。黎婀,但願你永遠不會為今日的決定後悔。”
兩人的唇終於貼在了一起,我識趣的別過頭,恰好看見沈淩的眼仍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
心中便生出一種嫌棄,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麼?
於是拖著沈淩往外走,他理了理頭發:“什麼事?”
“呃,你不覺得,該走了麼?”
“呃,你沒發現,事情有變麼?”
我停住步子,再向那桌前二人看去,果然情況有變,熹元坐在桌前,而沈沁卻打開了房門,看樣子是要離去。
“話說,你哥自製力不錯。”我適時點評了一句。
沈淩:“……”
“夫君。”熹元仍是軟軟的江南口音,又帶著些誘惑的意思,頗為撩人:“夫君,你為什麼不願喝一口狀元紅。”
沈沁停住步子,一隻手扶在門框上:“我並不想當狀元。”
“可是我想。”熹元一步步走近,“我的手段這般低劣,你一定一眼就看出來了吧。”
“夫君,這酒裏下了藥。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恍惚記得若湘對熹元的評價是端莊賢淑,可是我實在想不到端莊賢淑的姑娘敢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來。
默默佩服熹元大膽的同時又去瞅沈沁的反應,沈淩一把遮住我們的眼將我帶了出去。
“沈心的生辰是在十月,算算日子,他們倆今日的事,應該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