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粉衣姑娘拖到屋子裏,這才發現我那不入流的幾十個字被小心裝裱後掛在了牆下。心下不禁更加惴惴難安,這姑娘,不會當真是相中我了吧?!
刻意拉長與粉衣的距離,我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忽又想起花樓裏麵的吃食大多都有些催情助興的“副作用”,於是又擱下茶杯,整理了一下思路:“姑娘可知道在我楚國,強買強賣是違法的?”
“強買強賣?”粉衣愣了愣,緩過神來卻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算不上強買強賣,奴家是自願的。”
我默默扶額,看來,自己還是把人的普遍智商估高了些。
見我不說話,粉衣姑娘更是紅了臉:“奴家雖然不精詩書,但自幼在月見樓裏摸爬滾打,也識得幾個字。公子字中的‘桃’字,正是奴家的閨名。”
“你的閨名是什麼?”
“春桃。”
“……”
真是沒想到,這月見樓這麼個盛名在外的煙花所裏,有這樣單蠢可愛的存在。但總歸是自己理虧在先,我也不好意思惹她傷心:“其實,這是悼念林月見寫的。”
春桃先是一愣,染上哀色的眸很快轉回神來:“一般人來了這裏,都會悼念月見姑娘。”
尷尬的對視實非我願,我看著牆上掛著的手書,“春桃今年幾歲?”
“十六了。”她羞赫笑道。
而我看著她嬌羞的模樣,瞬間明了:“十六?隻怕還差上幾個月吧?”
她怔了怔:“沒有的事。”
“果真?”這一次,我順勢將她帶到懷中,“若你說的果真是實話,那公子我就不怕會給你帶來困擾了!”
她的身子軟下一分,驚懼看我:“公子要做什麼?”
“你不是自幼見慣了風月,我要做什麼你看不出來?”一邊說著,一邊用空著的那隻手去解她身上的腰帶,紗質的衣裙本就增添風情,更何況她因驚慌失措而變紅的臉蛋更襯得香肩處肌膚勝雪。
“公子!公子萬萬不可!”她拚命掙紮著,試圖阻止我的動作。
我放下她,挑起一個邪魅的笑:“怎麼,被你引進屋的公子都隻是來喝茶的?”
又見她眼眶泛紅,兩隻手緊緊摟著肩膀。想來她終究隻是個未滿十六的小姑娘,我心生不忍,打開衣櫃找出一件衣裳給她披上:“我無意強迫你,隻是想要告訴你,有些時候,是不能說假話的。”
她仍是坐在地上,並不肯站起身,抽泣聲隱秘而細微,我搖搖頭,又掏出一張絲帕讓她擦眼淚:“若實在難過就好好哭一場,哭完了將實話說給我聽。”
她看著我,半晌,終是接過了絲帕,“我叫春桃,再過五個月滿十六歲,當年是作為夕顏姑娘的貼身婢女進的月見樓。後來夕顏姑娘覓了良人離開,又將朝顏姑娘接了來,並讓我留下照看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