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一番思量,終於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能讓孟澤繼續有著我在人間胡來,於是小著聲音說道:“阿櫻,阿櫻她在絕路島,要去盜取逢生花。”
“什麼?”孟澤轉頭看我,頗為無奈:“你們主仆二人什麼時候可以不讓我那麼操心?”
“不會了不會了!”我連連搖頭,手卻拽著他的袖子:“好孟澤,你再給我兩個月時間嘛!兩個月於九重天來說,也就是片刻的事情。我保證兩個月後,我會帶著阿櫻為你裝點玉華殿,讓你安安心心的娶赤芍帝姬。”
誰知他的麵目重又鄭重起來:“我哪裏還敢信你?”
我一怔,羞慚地埋下頭,小聲辯解道:“我沒有騙你什麼,卿堯的事我有派流破山的小仙通告於你的……”
“那沈淩呢?”他灼灼目光看過來,讓我好不容易抬起的頭重又低了下去:“我叮囑過你要小心他,可你,瓊落,你做了什麼?”
“他不是妖怪。”我頓了頓,又補充道:“他沒有覬覦我身上的仙力,也沒有做什麼壞事。我暫住在他家中,是以,同他之間的聯係多了一點兒,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孟澤扯出一個牽強的笑,眼神卻如蜻蜓點水一般從我腰間略過:“若當真如你所說,這麼醜的一個小人兒,你為何掛在腰間?”
我拿起腰間補綴了冰絲流蘇卻仍然算不上好看的司命雕像,言語間終是少了一份理直氣壯:“我隻是……隻是……”
“隻是動了凡心?”孟澤又是一笑,千萬年來我從未見他笑得如此難看過:“你可知曆來思凡的仙子,都有什麼下場?”
我點點頭,想起的除了仙帝那一竿子“好運氣”的親戚,還有冰冷的天牢。
“如此,你便跟在我身後,與我一同去絕路島將阿櫻帶回荒羽島。”他見我一臉委頓模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想來著萬年來你也過得很是孤獨。瓊落,我曾攪黃了你的婚事,不如這一回回到九天,我還你一樁婚事?”
“呃?”我不明所以,尚處於對天牢的恐怖想象之中,卻被他這兩個字驚出一身激靈:“婚事?”
他點點頭:“是我引你修仙才讓你太子妃的命格有了變動。這一回我不能給你一個太子妃的位置,卻可以讓你在九重天上做一個天妃。”
我頭皮一麻,塵封已久的記憶裏出現了一個蠢笨的小孩兒,那小孩兒比我小兩歲,卻從跟我打了一架過後天天黏在我身後要我教他功夫。再然後,王家一百多號人齊齊跪在明黃聖旨之下,目瞪口呆的看著傳旨的寺人小心的將我扶起:“太子叫奴才告訴姑娘,姑娘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要多多將精力放在禮儀品德之,萬不可整日裏舞蹈弄棒上。”
那蠢笨太子之後還屁顛屁顛的送了支玉如意過來,附上酸溜溜的一行詩句:“有彼佳人,芳容如降。一朝得見,終日不忘。願彼如意,訴我衷腸。待子攜來,瀲灩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