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你回來了。”他抱我的姿勢很輕很柔,像是對待一間稀世珍寶一般。
我為他這樣的患得患失而感動莫名,笨拙的回抱住他:“一年,兩年,十年。長安願以天地為見證,再不會輕易置沈淩於孤獨境地。”
心情微微平複,我在他麵前轉了一個圈兒:“你有沒有覺得我有哪裏和從前不一樣?”
他仔細打量,正要開口,我卻笑眯眯打斷他:“我已經不打算當神仙了,我會在你身邊。”
他良久無話,隻更緊的抱住了我。其實我心中忐忑得很,卿堯雖是信誓旦旦的說過,中曲山的封印一定會讓仙界耗上兩三年方能破解。而仙界的兩三年換在人間,是百年千年滄海桑田。
\t而百年之後,誰知道會有怎樣的枝節橫生,誰知道沈淩是否還存在於世間?
然我既是做出了蔑視天條的事,便已無回頭之路。而沒了回頭路,便無所謂規矩不規矩,合理不合理,隻求自己的一個舒心自得。
後來問沈淩為何不去建業,他的臉紅了一紅:“我等你三日而不醒,左右思考了一番,覺得你應該是去了絕路島找阿櫻。所以我想,或許我去絕路島,可以找著你。”
我忍住臉上的笑意,美滋滋的牽著韁繩,回頭瞥了一眼斜坐在車內的沈淩,他連著架了幾日的車應是有點疲倦。是以我也不求這馬能有多快的速度,隻由著它悠然自得的晃悠,而我也就落了個清閑自在。
思及建業的沈府太過招搖,我與沈淩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我先
去離城住下。而沈淩則去建業把這一兩個月的賬目以及生意上的大小問題處理了。
離城與建業隔得不算很遠,他先將我送去了離城別院,歇了幾日,又趕著去了建業。想來,這一月的事務因著大大小小的各種原因,應是堆了不少。
就連別院的管事都說,建業那邊三少爺派人來找過幾回人,以至於整個別院惶惶不安了好些日子,生怕沈淩是出了什麼意外而回不來。
服侍我的丫頭是阿桃。她仍是很跳脫,前一兩日在我跟前還算安分恭謹。過了那一兩日,許是摸清了我的脾性,知我不輕易與人置氣,也極少理會那些八卦消息,慢慢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成日裏念叨著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將她日思夜盼的二少夫人給送了來。
對於她這樣的玩笑話我往往置之一笑,當初也是她,見了我便激動不已的問我前塵舊事,還管我叫公子的有緣人。這樣的小姑娘,也算是玲瓏可愛。
隻是偶爾會在睡夢中夢見一些不吉利的東西,天界的討伐和沈淩的死亡交雜而來,使得我寢食難安。
我欲與君,地久天長。可人世太短,該怎生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