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一天又開始了,又要麵對頭痛的某人,又要聆聽媽媽大人不要做老姑婆的嘮叨。每一天都如此,重重複複得幾乎一層不變,就像一張正卡紙對折,大小一樣,隻是裏麵的明暗有所不同。
由於和林世奇有約會協議,相親的事隻能擱置,為此時間立馬空餘了很多,這時才覺得自己還有很多的大好時光。
說句良心話,就算林世奇不出來攪局,我與那些相親的男人也未必能談成,因為網絡上的優秀男子才不屑於和我這種奔三的女人傳送秋波,而向我發送情書的,一般都不怎麼樣,甚至有些可以說是低劣之極。這種像找工作般高不成低不就的窘境,沒到我這個年齡是體會不出來的。
我走進儲存室,打開燈,尋找楚辭寄來的花種,翻了半天才看到它被放在了貨架的最頂層。我萬分肯定是林世奇故意的傑作。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放上去的,很有做苦力的潛質。
找了長梯爬到貨架上,小心地剪開封膠,把箱子打開,發現裏麵是一個個的瓶瓶罐罐,體積都不大,但是瓶罐數量很多,難怪那麼重。
拿起一個罐子細看,上麵有標簽,種子最多的是鈴蘭,楚辭把花的品種和名稱,以及注意事項都寫好了,很方便花種的管理和存儲,沒想到楚辭在寄花種時,將存儲罐也配來了,勿需我再多費心放置。——這種罐子式的真空存儲可以讓花種保存很久,對於私人花館來說是很棒的事情。
其實可以采購鋁箔袋的真空包裝,這樣重量會輕很多,空運時錢也少很多,真不明白楚辭為什麼選罐裝。
我拿了一罐紫色斑葉鈴蘭的種子,打算找個時間播種看看這種鈴蘭是什麼模樣,對於鈴蘭在大學時有看過樣本,但是紫色斑葉鈴蘭沒見過。
眼角瞟到貼在箱子上的郵寄單,寄件人的名字是:徐蒂娜。
徐蒂娜,如果說是男人的名字,打死我也不信。
楚辭為什麼要寫女人的名字?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當時住的地方是這個女人的家,也有一個可能,寄空運要寫寄件人地址,他在芬蘭沒有家,所以用了朋友的地址。可是兩種可能我都不喜歡,為什麼偏偏是女人,就算他沒有男性朋友在芬蘭,也可以讓花種公司代為空運。現在,這女人的名字這麼自然的寫在上麵,說明他們關係不簡單。
一時間,好心情被破壞,不願再理會那箱花種,草草的蓋好箱子,悶悶地爬下樓梯。
出了儲存室,看到林世奇和媽媽聊天,逗得媽媽嗬嗬直笑,本來心裏有悶氣就沒處發,再看到他那麼悠閑自得,一股火氣騰的就冒了上來。
“林世奇,你這麼閑呀?”我走近他,皮笑肉不笑。
“我哪一天不閑啊。”他接得順口。
“那麼去前台看看訂貨單,把貨給送了。”我理所當然地說。
也不知為什麼,麵對林世奇我就會變得特別的刻薄。
媽媽看不慣,向我瞪眼,“你怎麼一天比一天脾氣怪異,這是更年期提前嗎?”
我簡直要暈倒,“媽,你說話比我還損。”
“你意思是你的怪異是我養出來的?”
我投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到手裏的花種罐子,又一陣難過,心開始隱隱作痛,我想我快要流淚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