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惡意。”白螺抓的樹枝很細,經不起絲毫的折騰。被搗毀了巢穴,那雉鶉可不會就此罷休,細長的喙瞅著白螺搭在上麵的手一個勁的啄。樹枝承受不了這樣大幅度的搖晃,已經要了斷裂的痕跡。在雪山上能找到這樣的雪鬆很難,再這樣下去別說自己,那雉鶉也沒有棲息的地方了。抬頭冷風正吹來,順著衣口灌進來,全身不由的哆嗦。看著崖壁凸起的冰塊,要是能抓著或許就有希望了。
白螺一咬牙,艱難的晃動著身體,那樹枝以裂開的一半,隨時都會斷開,身體前傾向那冰塊撲去。手正好抓住了個邊,一點點的滑落,手指緊摳著那冰塊,卻還是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跌落下去。
西冧踩著冰塊尋了一路,下方的雪霧漸漸淡了下來。一把接過那個下墜的白色身影。手中的劍狠狠的插在崖壁上,在雪塊上劃了一條深深的印記 。
看著麵前那張精致放大的臉,白螺有些不可置信,“西冧。”
“怕嗎?”歡喜更甚於疲憊,西冧依然不顯麵色輕聲道。
白螺看著他,緩緩的搖頭。
“抱緊。”
白螺聽話的將手摟著他的脖子,風將衣袍吹的鼓大,冰冷的穿刺著肌膚,卻沒有半豪冷的感覺。
和風一樣的速度,踩過的雪塊依然光潔,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記。耳邊的風聲叫囂的越來越猖狂,白螺緊閉著雙眼躲在西冧的懷裏,無比的安心。她甚至莫名的希望這樣的時間可以再長點。
宮炎看了半天,雪山現在外表看來一片沉寂,左右踱步了半天,踩著那雪劈啪啪的響。
“這麼著急,你也進去看看阿。”席影聽的煩燥開口道。
“你以為我不想進去阿!”宮炎也不滿,遂又低下頭,“要是能有西冧那樣的功夫,我早就跟著進去了,那還像你見死不救。”看著那張被冰亮的寒片遮住的臉龐,隻是一雙鋒利如劍的眼睛,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如果她們連這點本是都沒有,回來又有什麼意義。隻會成為魔教的拖累。”聲音若同,那深淵而來的般,寒冷又幹淨清亮。
“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阿!。”簡付背著還在昏睡的靜兒,一襲紅衣的女子站在身旁,淩亂的絲發在風中飛舞,不禁不覺狼狽,還別有一番風情,對著他們淡淡的笑道。
“楚月,簡付。”見來人,尤其是有大美人,宮炎頓時歡喜相迎,還不忘獻媚,“你不也沒變,都十幾年了,還是這邊美豔動人。”
“你們沒有遇見西冧。”席影最見不得宮炎的這副色相,隻想著快點回到魔宮。
“快回來了。”
“這小姑娘不會就是你當初帶走的吧!沒想到如今竟是這般可人的模樣。”宮炎色眯眯的望著昏睡的靜兒,“咦!我記得你當時是帶走了兩個女孩的,還有一個呢?”見女使不作答,巴巴的望了兩眼昏睡的人,乖乖的在一旁呆著了。
除了女使這樣稍有威懾力的,魔教的的那些新來的女子,不知被他染指了多少。色魔的稱號他也算當之無愧,而魔君之所以這般放任他,真本領多少是有點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忠心。
“到了。”西冧的呼吸有些急促,但還是盡量壓抑著。
白螺才晃覺是自己方才抱的才緊了,不好意思的快速送開了手。
“我會盡快找到蠱蟲的解藥,這種傻事以後別做了。”西冧率先一步離開道。
白螺這才想起,進入魔宮的每個人都會服用蠱蟲,別說逃不出去,就算離開了,一個月內拿不到解藥,依然是死。
“姐姐。”靜兒不知什麼時候醒來,見到不遠的白螺歡騰的奔來。
席影在一旁不作聲,看著白衣女子身旁的西冧,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女使順著席影的眼神,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既然都到了,盡早動身回魔宮吧!”
“西冧,你太棒了。”靜兒興奮道,對西冧滿是崇拜。
西冧不作聲的率先跨越幾步走到了他們前麵,正好擋住了宮炎投來的不軌目光。
宮炎是個圓滑世故的人,瞬間就懂了西冧用意,低聲道,“現在我可是抓住了你的小辮子,不過還是提醒你一下,勿要玩火自焚。”
脫離了險境後,靜兒一路的話,特別精神,白螺卻心不在焉,一路個懷心事。
“那就是魔宮。”靜兒道,比記憶中的更加高大。
那直立雲霄的宮殿,多年年安逸的在雪山的懷抱裏。雄偉而高大,殊不知傾灑了多少的鮮血,一直屹立到如今 。
白螺的心不免的糾緊,一旦邁開腳步進去,或許就預示了永遠的不歸,而往後將要發生的事,自己又是否承受的起。
走過玻璃鋪成的長橋,大門依然敞開,沒有了雪花,落日的餘暉甚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