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繼明來的時候,看到紫衣一襲深紫衣袍,金線繡著的紫荊花,在落日餘暉的照射下甚是耀眼。
青瑤見蘇繼明來了,早以悄悄離去,而蘇繼明走到了紫衣身後她都沒察覺。
“夫人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蘇繼明坐在紫衣旁邊,倒了杯茶水喝。
“易莊來是因為屍毒傀儡的事嗎?”紫衣好像並沒有因為聽到蘇繼明的聲音而感到吃驚問道。
“恩……”蘇繼明道,“易莊一直在找人潛入魔教,察看屍毒傀儡的人,隻是去的人從來也沒有回來過,除了何子銳。”似乎並不想再談這些煩心事,“今年的入冬大概來的有些早,有時間讓青瑤陪你到集上去,做些冬衣。”
“今天看到了易夫人。”紫衣緩緩道,看著蘇繼明,“如果和她走動頻繁了,不會妨礙到你們吧!”後麵的話更似在征求蘇繼明的建議。
蘇繼明道是爽朗的笑了:“夫人歡喜便好,這些事不需在意。”頓了下才開口,“隻是……最近事情頗多,恐怕陪你的時間不多。”
“我沒事。”紫衣道,兩人反而像老夫老妻似的,“隻是你自己要注意身體。”蘇繼明握著紫衣的手更緊了些,庭中的枯葉瑟瑟飛舞,看著肅穆而蒼涼。
向少傑來接九歌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盯著排成一條長線,辛勤搬運的螞蟻:“小心。”看著那隨意落下的鞋靴九歌才仿佛有了知覺。
紫衣走的那天鍋裏熱著的是為她煮的長壽麵,大概很少下廚,咬開荷包蛋時裏麵的蛋黃都流了出來,味道真的不怎麼樣,但卻吃的很幹淨,紫衣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九歌,以後我就不是你的師傅了,但如果有一天你超越了我,或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我,絕對,絕對不可以心軟。”她看著她說的很真,“因為這樣的機會我是絕不會讓它有第二次。”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想紫衣話中的意思,想著那段失去的記憶,可是想多了頭就疼,就連那個經常出現在夢裏隻有背影的女子,也變的越來越模糊。
馬車停下的時候,九歌似乎所以的思緒都被打斷了,九歌打開簾子,攔在馬車前的是個體態龐大,扛著大刀的壯漢,旁邊跟隨了不少的人,是山上的土匪。九歌記得鄉裏人說過,最近山上的土匪橫行霸道的,簡直是要無法無天了。
“在裏麵坐好。”向少傑道是很平靜,也對他的武功對付這些小摟摟簡直就是綽綽有餘。
向少傑明顯不想多浪費時間,那土匪頭子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躍下馬車,一個健步踢去。那壯漢連連後退,向少傑也是個八尺男兒卻不足壯漢的肩膀高。他本不想傷害他,卻不想實在皮糙肉厚那一腳簡直就像按摩。旁邊的小摟摟也圍了過來,知道是個厲害人物,也不敢太上前隻是在旁邊揮著刀。
壯漢兩步衝上去,地上的爍石也跟著晃動,明明人就在眼前,一刀揮過去就不見人了:“人呢?”他還不禁的納悶。
“大哥……在在……在你後麵。”那人嘴角都打著哆嗦,他看著向少傑那一下閃的真快。明明看到大刀就到他脖子了,那鬼魅的腳步,像一下飄過去的。
壯漢心裏也發毛,就這樣走了吧!麵子上過不去,打吧!自己估計是得出虧的了。忽然看到轎中的身影,對身邊的小摟摟做了個眼神,看著短小的身板,卻精明的不得了,馬上就領會了壯漢的意思。
向少傑也看出了什麼,想要一步追去翩翩被龐大的身體擋住,還未出手忽聽身後一身滄叫。轎前驀的多了兩個身影,白衣少年似是嫌棄的拍了拍自己方才握著的拳頭,想必那小摟摟瞬間紫紅的眼睛,就是被他給打的。
“你們這些土匪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向將軍不知,明德山莊總知道吧!”衛棣嗓音雄厚而有震懾道。
“向……向……他是向少傑!”自己雖一直不知道向少傑長什麼樣子,但這鼎鼎大名還是如雷貫耳的,在打量著麵前的人,心裏的惶恐更深了,跪在地上,“向大爺饒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向爺饒命。”
向少傑隻是走到衛棣恭敬道:“多謝衛先生出手相救。”
“我這可不是幫了你。”衛棣看著地上戰戰赫赫的人笑道,“路上看著這塊,鳥兒驚飛的厲害,想著該不是出什麼事了。”
孟黎軒在旁邊並不發言,而是向著車簾若隱若現的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