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李嚴沒料想他的舉動,震撼中手中的劍也滑落了下來。
“定會……”一口血順著嘴角溢出,看著蘇繼明或者是站在他身後的向少傑,眼神散煥的呢喃,“有人殺你的。”話落,倒在地上就沒了知覺。
李嚴從驚愕中緩過來,顫顫巍巍的伸手試探他的鼻息,驀得收回手:“他……已經死了。”
眾人都噓聲,對這料之不及的事,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神中帶字似的,默聲交流著。
“他要殺的人該是我。”向少傑道,聲音依舊沒有溫度。看向地上的人,卻有一閃而過的憐憫。
“是的,卻沒有想到我竟將劍轉給了閆兄。害了路兄。”一提到路川,李嚴的言語中冷不丁就悲愴起來,“他昨日來莊中,大概就是打探情況的。方才我們也與他交了手,看身手,也說不出那派的。”
說來這武林間,誰沒個仇家。尤其是向少傑這樣的梟者。名聲越盛,得罪的人就越多,想殺他的人也就越多了。
向少傑幾步跪在地上:“令公子的事情,少傑難辭其咎。少傑願意將自己的命交給路莊主,任行處置。”
事情如此也算是真相大白了,路誌看了看地上躺了的,又看看蘇繼明。最後眼神定格在向少傑身上:“向將軍不必如此,說來也都是命,是川兒自己命薄,怪不得誰。如今凶手也伏法了,這事情到此也便了了。”路誌淡淡說完,便上了馬車。
路誌話後隨他前去的管家連忙攙扶向少傑:“向將軍,快起來。門主並沒有怪將軍,隻是喪子之痛門主一時走不出來,向將軍莫要介意。”
向少傑當然知道,路誌早就看透一切,所謂的了解便也是說給蘇繼明聽的:“少傑知道,路門主並非怪罪少傑。”
緋一昨夜聽說李靜柔病了,大夫雖說隻是輕染風寒,她還是陪伴了一宿。迷迷糊糊還沒醒來,就聽到路誌離開的消息。
蘇彌看著跑來臉龐彤紅還喘著細氣的緋一,一把拉住她的衣袖,並伸手擋在緋一眸前。
“蘇彌,怎麼了?”緋一伸手要扒開蘇彌擋住她視線的手。
“別動。”蘇彌輕聲道,擔心緋一看到眼前的場景接受不了。
似有腥血的味道充斥周身,恍然中緋一隱隱猜出什麼。在蘇彌指縫露出的微弱光線中。光潔的大理石還可看到絲絲鮮紅的血色。緋一閉著眼睛,握著蘇彌的衣袖緊了幾分。
“找處棺材收拾一下吧!”蘇繼明吩咐道,眾人也都散了去。
向少傑應允著,看著那周身已經冰冷的人,這結果是他沒想到的。人雖是他找的,不過也隻是在眾人麵前做做戲樣,也不至於真要了他的性命。不過蘇繼明這般謹慎小心的性子,或許他也就隻有這個歸宿了。向少傑伸手拂過他怒睜的眼,默聲道:“你的妻兒我會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安息吧!”
直到那人被抬走,蘇彌才放下了手。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向少傑,似是注意到蘇彌眼光中的不尋常,向少傑微微輯手,他也禮貌的回了一禮。
“回去吧!”蘇彌道,緋一的眼眶彤紅的,昨夜也不知又哭了多久。
“你要去送路川哥哥,我也要去。”緋一拉著蘇彌的衣袖不罷手。她與路川也是打小認識,想著前日還活生生的人,今日就已經躺在冰冷的棺材裏。別說路誌,就是她也接受不了。這一程她是必須要去相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