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的蓮花開的盛,清晨的陽光照在池中,映在湖麵波光粼粼。整個山莊沐浴在這溫暖中,慵懶,而閑散。
緋一看著那一池的蓮花,尤想起那日,也是這樣的好天氣。白衣男子踩過一池碧水為她摘蓮花的場景。短短數日,卻已是物是人非。
廊下一群人形色匆匆趕往前堂,緋一記得這些人。都是近日趕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人士,腰間的佩刀還明晃晃的灼眼。但緋一不喜歡他們,在她的認知中,如果不是所謂的江湖,也許路川就不會死了。
“文墨,走去看看。”蘇彌隱隱猜到什麼,顧不得趕路的勞累,對李文墨道。緋一有些急眼,忍不住好奇心也想去看看,但蘇繼明是不許她到前堂去打探這些事情的。
“我們先去看看,趕了一早的路,你先去回房休息一會。”蘇彌知道緋一的性子,溫聲道。
緋一也沒強,轉身往閨房的方向去,這幾日心裏一直莫名火急火燎的難受,大抵是真的累了,走路的步伐都蹣跚起來。浮浮沉沉的站不穩。忽然想到什麼,又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
葉青半磕著茶杯,眼神發楞的不知在想著什麼。直到滾燙的茶水全都撒在修長的手上,才晃過神來猛地收回手。耳邊是喋喋不休的爭論聲,關於蘇繼明決定要擱置武林大會的事情,這一擱置也不知道要橫生出什麼變節,大家都各有各的說辭,爭辯的變紅耳赤,也顧不得這邊的動靜。侍女遞了帕子他隻是胡亂的擦了兩下。
蘇繼明的做法是他沒有料到的,他以前也確實覺得蘇繼明為了如今的位置,背地裏不知耍了多少手段。他雖一直不滿,但放眼這武林,除了蘇繼明,好像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撐得起眼前的殘局,來與魔教抗衡了。想到這一層,他的心忽然就像明鏡一樣,這盤棋局不管他願不願意,他所走的路數都是被布置好了的。
“大家可否安靜下來,聽在下說道幾句。”葉青道,在這武林中他也是略有聲望的,此話一出,四處果真安靜了下來,紛紛向著此處看來。蘇繼明也不由得抬眼看著葉青,端著杯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
“大家都各有各自的意願,但大家的出發點卻都是一致的。都希望希望能找一個能夠扛起這個武林,和當年一樣與魔教相抗的人。想要找個領路的人帶大家走出眼前的迷茫。”葉青語重心長道,“我與蘇莊主也相識了二十年了,我相信他是可以帶大家走出這個迷茫的。”
葉青的話出了之後大家都沉默了,忽然有一人呼應:“我相信葉掌門,也覺得蘇莊主當選盟主之位是當之無愧的。”
一人相擁其他人也跟著呼聲高漲,盡管還有不滿的人也隻有極少數,不敢再出聲了。過後又是一番客套話,葉青起身離去,正巧碰到站在門口的蘇彌,忌憚蘇彌小侯爺的身份,微微行禮,不作多言便離去了。
“現在算是塵埃落定了,希望是別再起什麼事端。”李文墨不禁感歎。
塵埃落定,那有什麼塵埃落定,不過都是暫時的罷了!誰又能預測往後發生的事情。蘇彌這樣想著,卻說著別一碼子事:“我看你還是好好聽你爹的話,上京考個進士,別天天舞刀弄槍的。”又細想著,“不過就你現在的樣子,也惹不到什麼大禍。”
“呸呸呸!”李文墨不覺嫌棄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晦氣的很!”一邊往回去的路趕,“感覺身上不舒服的很,得洗個澡才行。”
李文墨說著,蘇彌也驀的覺得身上甚是不舒服,確實得要好好洗洗。
李靜柔的病是忽然加重的,蘇繼明請了許多的大夫,甚至連百裏也都叫來了。
百裏摸著胡須,麵色凝重。
“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必滿我,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李靜柔躺在床上,麵色蒼白,說話就像提不起勁來,有氣無力的。
“在下可以開幾副藥緩解夫人的病痛,隻是夫人的病……恐怕熬不過冬日了。”百裏不禁歎惋道,按說李靜柔的年齡也不大,怎麼就患了這中怪異的病,他行醫數十年也是遇到了幾例,都沒有找到能治此病的藥。況且身子骨本就弱,一直強拖到現在,就是有仙草,也是回天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