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一通,心裏好受多了。
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尚傑盤腿坐在床上,想著一些事情。
誰都想過上好日子,誰都想吃好的住好的,可是要看自己的實際能力,明明就是吃糠咽菜的命偏偏還要去學人家大款一樣去吃燕窩魚翅,那叫做白日夢。白日夢誰都會做,隻是白日夢卻誰都實現不了。
尚傑安慰了自己幾句,心裏總算舒坦一點。
隻要不想到流兒,他的臉上就總是掛著微笑的。
可是,流兒的臉,卻總是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用枕頭砸,用手抓,那張臉,卻總也不會消失。
尚傑又想,其實做白日夢有什麼不好,有了夢想就有了奮鬥的動力,有了動力就會好好努力,好好努力了在城裏麵買一套房子就有希望了,那白日夢不就是夢想成真了。
可是他的腦海中同時卻又出現另外一個場麵,上一次尚傑的高中同學杜敏結婚的時候是在西安結的,當時尚傑帶著流兒也去了,杜敏的婚禮是在一個豪華的大酒店裏麵舉行的,那場麵,尚傑隻有在電視裏麵才可以看見。而且杜敏的老公給杜敏買了一套房子,120平方米,那叫一個大阿,看得尚傑和流兒眼睛直發愣。參加完杜敏的婚禮,尚傑和流兒當天晚上就回了農村,一路上流兒都板著一副臉,沒有和尚傑說一句話。回到家裏關了房門就睡。尚傑問了她半天,流兒才極是委屈地說:“你看看你那同學住的那地方,那才叫人住的地方呢。你在看看我住的著地方,簡直和豬窩一樣,我心裏難受……難受……”
尚傑當下就捂住流兒的嘴,說:“你小聲點行不行,當心被我爸媽聽見了。”
流兒卻隻是更大聲地說:“聽見了又能怎麼樣,我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沒本事的人隻能一輩子住在這豬窩狗窩裏。”
尚傑極力阻止,卻還是攔不住流兒那一張嘴。
流兒看見尚傑那一副窩囊樣,心中更是生氣,一腳將他從床上踹了下去,“你給我離遠點,看見你就窩火。”
尚傑卻也不生氣,從地上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說:“不管這裏是豬窩狗窩還是金窩銀窩,你現在是我老婆,我住在哪裏,你就得跟我住在哪裏。你啊,就別挑剔了,誰讓你看上我了呢。”
流兒氣得滿臉通紅,“現在我們就分手。”
尚傑吃了一驚,“你當這是過家家呢,說結就結說離就離啊?”
流兒瞪了他一眼,“我們兩反正也沒領結婚證,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反正當初說好了的,先試,不行了就散,大家誰也不耽擱誰。現在不是挺流行試婚的嘛,你就當是一次試婚不就行了。”
尚傑語塞。
流兒下了最後通牒,“三日之內給我回複,要麼買房,要麼就散。”
第二天,流兒便收拾了東西去了西安她朋友哪裏住了。
現在是老婆也沒娶到手,工作也沒有,房子也沒有,要什麼沒什麼。都說三十而立,現在雖未而立,可是卻已身心疲憊。尚傑再一次失去了信息,爬在床上,頭痛欲裂。
我的青春,‘房子’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