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撲過一個獸人,蛇王的尾巴從頭頂呼嘯的掃過,在地上砸出好大一個坑,四周飛射出不少土屑,看著身上斑駁的爪痕,和隱隱作痛的七寸之處,蛇王似乎沒有耐心去戲耍眼前的螻蟻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撂倒那些擾人的爬蟲,它嘶鳴著指揮小蛇們進攻,躊躇不前的小蛇全被它尾巴碾死,仿佛一定要把眼前傷害它的爬蟲一一吞噬。
約莫淩晨兩三點,大家都格外疲憊,可是他們一刻都不能放鬆,誰知道什麼時候一條毒蛇會出現在他們身後,草木上的露水,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裏安從滿是狼藉的地上撿起一些斷枝扔進火堆裏,新鮮沾滿露水的樹枝落在火堆裏騰起一股濃濃的白煙,“咳咳”嗆的裏安咳了好幾聲,眼淚的熏出來了,隨著濃煙的升起周圍的毒蛇也紛紛退開不少。
一旁的維克看見撲向火中的蛇群,對裏安喊道,“它們對火光很敏感,你看,跳進來的蛇都往火堆附近遊去。”
裏安起有些疑惑,看著不遠從樹上越過來的蛇被火的溫度吸引,不斷靠近,“那又怎麼樣?”
“這是新加的火堆,沒有撒藥,所以蛇群敢靠近,我們把藥草扔進去,燒成煙,先阻止它們前進吧。”
“我知道了。”裏安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拿出剛剛剩餘的藥草,加入燃燒著濕柴的火堆裏,四周的樹木也毀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同伴遇到毒蛇的襲擊,畢竟他們一直是叢林裏長大的靠天吃飯的,本事自然不差。
“卡擦”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一名獸人被甩進了火堆,陸飛身擋在蛇王吞噬的大嘴,揮爪撲向蛇王眼睛,蛇王停下撲向獸人的身形避開陸的襲擊,一口毒液從口中噴射而出,落在陸身旁地上,滋滋的冒著白煙,巨大的蛇頭睨視的地上渺小的獸人,琥珀色的豎瞳裏滿是不耐。
按住爪子在地上刨了幾下,受傷的族人不斷增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逃,逃不過,戰,戰不勝。
安德烈悄悄從維克身旁的簍子裏拿了一大把藥草和最後一塊碗口大小的避毒土用自己的獸皮裙包好抱在手上,盡管他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維克發現了,這個時候草藥格外重要,哪怕少了一根維克也會注意到,何況那麼多,離他最近的隻有裏安和安德烈,裏安去放藥了,那麼隻有安德烈了,他轉過頭望著安德烈手中的獸皮包裹若有所思。
安德烈也不打算瞞著他坦白道,“我想去試試,看能不能把這些扔進它嘴裏。”他緊了緊手中的獸皮包裹,口氣是不容質疑的堅定。
“去吧。”藥草確實快用完了,拚一下也是好的,他說的有些沉重,安德烈肯定聽到自己的想法了,他找不到借口阻止他,難道讓大家一同去死?維克忽然有些不敢看安德烈了。
“好的,替我照顧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諾了,諾是一頭比較靈性的白色母狼,同樣也是安德烈的伴侶,他們在一起好幾年了,也有過幾個孩子,可惜都是無法化形,隻能放他們去其它原始森林,即使韓玉的到來,安德烈也一直深愛著諾,對於韓玉他是歡迎的,但是在他心中諾才是他的伴侶,愛人,哪怕諾永遠隻是一隻野獸。可是他不知道,當諾看見他殘缺不全的屍體時,毅然選擇了撞死在巨石上,倒在他的屍體旁邊,銀灰色的瞳孔中滿是悲痛和對他的愛戀。
狼是一種對伴侶絕對忠貞的動物,它們一旦認定了自己的伴侶就是一生一世,即使對方離開了,它們也一直會等待或者生死相隨。
“嗯”
安德烈安心的抱著獸皮包裹,再一次加入了戰鬥,他離開的位置上一顆灰白的元石在地麵的抖動下瞬間化為斎粉,他的傷太重了,蛇王那一擊將他的五髒六腑幾乎擊碎,元石治愈的隻是他的外傷和基本的血脈,如果在部落裏瑟芬可能救好他,可是回不回的去現在還是個難題,現在幾乎個個受了傷,再拖下去可能全軍覆沒,安德烈緊了緊手中的步伐愈發堅定了步伐。
四周的小蛇嘶嘶的吐著杏子,煩躁不安的在蛇王身旁遊弋著,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火堆上的藥草也燃燒殆盡,空氣中的藥草味道也逐漸稀薄,已經有不少同伴或多或少被蛇群咬中,幸好不是所有的蛇都有劇毒,所以藥草,逼血的方法可以緩解不少,可是不驅散蛇群,始終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