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眼淚從眼眶裏落下滴在窗台上,再抬眼望去間。
公子昭已經離開,卻看見了鍾子錦一步步的朝阿楚走去。
眉梢眼間全是溫柔的笑意,手裏折了一枝汀蘭花,他走到阿楚麵前,滿含笑意的將花遞到她麵前。
阿楚抬眼看著眼前紅衣容貌俊美的男子,眼中的憂傷更勝。
媯寧看見她唇角微動,許久後,對麵前的人說了什麼,便起步離開了。
媯寧卻從她的唇角張合間看出了她說了:“對不起。”三個字。
鍾子錦眉眼間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手裏的汀蘭花也無聲的落在了腳邊。
媯寧知道公子昭一直希望阿楚能接受鍾子錦的,所以同樣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公子昭又眉頭緊鎖起來。
可是媯寧卻大概明白,阿楚心裏早已住了一個人,不管那個人是死是活,她已經違背不了自己的心再去接受別人了。
後來她曾問過阿楚:“有沒有試著放下心裏的那個人,或許那樣會過的更好一些。”
可是她連想也沒想便說:“沒有,我現在很好,帶著回憶,難受的時候想一想那些回憶,就足夠了。”
“你的愛和別人的不太一樣。”媯寧說。
阿楚淡淡的笑了笑:“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我也覺得自己不夠好,傷了對自己那樣好的人。”
媯寧看著她,憂愁便由心而生,也不知為何。
從那日沒幾天,鍾子錦便走了,媯寧問公子昭他去哪了,他卻說不知道,這話,媯寧不大信。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關於宮闈之亂的消息一點進展也沒有,小郡主到現在可沒查清那令牌是誰的。
所以她每天在藥堆裏幹勁十足的進行著,對於每一種藥和它們的習性,媯寧早已背的滾瓜爛熟。
公子昭看她這樣勤勉,表麵在笑,心裏卻有些悵然,而她,卻也在這不知不覺當中,有些東西,漸漸已變得不同。
“師父,這十五那天贈藥裏,為何會有仙茅啊!”媯寧拿著那味藥湊到他麵前,可麵前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媯寧便將他正在看的書拿到一邊,示意他要回答她的問題。
公子昭麵色有些異樣的看著她,輕咳了兩聲,從她手裏拿過書,繼續不理睬她模式。
“居然不理我。”靈絮便從他拿書的胳膊底下轉著頭徹底擋在書前,經過這些時日來。
媯寧對他之間覺得越來越親近了,也從未顧及過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可每次這樣都會把公子昭怔的夠嗆,因為她就沒按常理出牌過一次。
有一次她讓他教她一些處方,他說今日累了明日再教,可待他回房間是,居然看見她也躺在床上拿著紙和筆,說:“師父你要是真的累了,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吧,我就邊聽邊寫,你要是說著說著睡著了,我便就出去了。”
還有一次她非要在他洗澡的時候往澡盆裏加她新研製出來的藥材,連什麼功效都不知道。
結果公子昭為了顧及她穿著裏衣坐在澡盆裏,結果卻是媯寧在他洗到一半的時候流著鼻血跑出了門,還怪他為什麼洗個澡這樣都好看的妖孽,令公子昭很是無語,他知道她是將她當成了親人,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話,她真的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