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苦笑:“秦如風,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贏越在哪裏?”

秦如風此時微微彎腰:“前主子息國皇帝贏越,早已在兩年前那場大火中駕崩了。”

媯寧目光裏陡然哭笑不得:“很好,你也不告訴我。”

她不想很這兩人爭執什麼,轉而去找冬青了。

房間裏,瘦小的身影卷縮在床上,媯寧走到她的床邊,看著她的臉,很蒼白,也比先前瘦了一些。

記憶裏的冬青好像一直都是在笑的,媯寧有些不忍心的摸摸她的額頭,輕輕的喊她:“冬青。”

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子突然被告訴自己是一個郡主,還是當初被劫來的,確實接受不了。

她睜開眼,看著媯寧,鼻子又開始泛酸,媯寧連忙說:“不要哭,什麼難過的事都會過的,我會陪著你,張祿年也會陪著你,我們都是關心你愛你的人。”

“我到底是誰,我還是冬青嗎?”她撐起來拉著靈絮的手問道,秀臉楚楚的樣子。

媯寧點頭:“當然,冬青還是冬青,不會變的,傻丫頭,隻是以後冬青會有自己的親人了。”

“親人。”冬青對這兩個字還是很陌生的,畢竟十七年來,都不曾想過自己還有不知道的親人。

“我從不知道自己是有親人這回事的,現在想來,我寧願過以前的日子,不想當什麼郡主。”冬青說。

“我知道這有些為難冬青了,但是你的親人很想你啊,所以我來接你回家了,就算變成了郡主,你也還是冬青啊!”

她搖頭:“不要,張祿年說了,我回到楚國,他就要去南疆了,便再也不會見我了,我不敢去想,雖然平時我會和他鬥嘴,可是這些年來他一直守在我身邊,我想他若不在了,我――。”

說著,眼淚珠子便成串的落了下來,這樣的事情,曾是那樣相同的發生在過自己身上,當一個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有一天不再陪你了,這樣的痛苦,她是完完全全明白的。

媯寧將枕頭擺好,讓她靠著,安撫著讓她睡了一會後,才出門透透氣。

到了晚上,還站在門口思量的媯寧聽到了隔壁傳來瓷碗破碎的聲音。

接著便是冬青哭喊的話語:“我知道你現在就是想討好我,好讓我乖乖的回去什麼楚國,可是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的感受,我不想當什麼郡主,不想回去,隻想要呆在這裏,因為我喜歡你啊!”

媯寧聽著她高聲哭喊出來又是發自肺腑的話語不覺一怔,這個執著為愛的姑娘在麵對冷麵又有些淡然的張祿年,勢必是痛苦的。

她想張祿年固然是有些愛冬青的,可是依他常年冷靜的性格而言,麵對愛情與責任,孰輕孰重他必然是比誰都清楚的。

媯寧推開冬青的房門,見張祿年安靜的蹲在地上收拾碎了的碗片,而冬青一個人坐在床上不顧形象的哭著。

媯寧走至床邊替她擦著眼淚,心疼的撫著她的臉:“哭完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