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的人一身黑衣四十多歲,白皙麵上一道傷疤,剃個光頭卻依舊不覺難看,想當年他身為武狀元,又文采風流瀟灑倜儻,這樣的人,怎能不讓當年情竇初開的女子動心。
媯寧的話完後,他依舊沉默著。
她又說:“太後去林莊了,那麼對於十年前的事就必定有了疑惑,我知道你不想讓她在糾結於十年前,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至於姬酒深,他也曾費了心思的幫助太後打開心結,所以你別怨他。”
“我不怨誰,我早說過,這個世上早已沒有了趙清毓,他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那你現在這幅樣子是怎麼回事?”
“十年前雲方寺的那次刺殺是被逼無奈的,薛良山這個小人突然倒戈害死了方九言,我們的行蹤也瞞不了,所以隻得在雲方寺冒險一試,沒想到最後不僅沒有成功,還落得全軍覆沒,想著這些事即將被揭開,心中不免惆悵。”
媯寧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回頭歎息的看著他:“墨尤—――你在我麵前不必裝的不在意,你們從前的往事,太後沒忘,你也沒忘—――。”
他眉間的神色更加暗沉悲涼起來:“—――”
媯寧轉過頭去說:“你與其在這裏惆悵,不如想想薛府的事過後我們該做什麼!你答應過我隻要我救出衡陽郡主,你就會站在我這邊的。”
墨尤微微抬眼的回答:“薛府的事一有了結果,皇帝必然會有什麼行動,當時帝都肯定一片亂。”
媯寧冷然一笑:“打聽一下熙王妃的女兒如今在何處,我們該是時候行動了。”――
深夜裏,媯寧一身輕功進入梁上居,卻在看著姬酒深主屋中沒人時,疑惑的走出門,卻恰巧碰著了拿著一壺酒朝這邊走來的九烈陽。、
“九公子。”作為薛府的座上賓還成日忘梁上居跑,還真是不怕被揭穿。
他帶著些酒意的看著她,又看了看主屋的空蕩漆黑,妖媚的靠近她笑問:“阿寧,你來找小酒啊――”
媯寧後退了些:“他去哪裏了?”
九烈陽似笑非笑起來,他裝模作樣的思考著:“對啊,去哪裏了呢?”
她看著他,沒好氣的想去找竹綃,卻在這時被他拉住,九烈陽一個轉身便將她抵在了屋外的雕花柱子上,絲毫沒有顧忌她在此時已經拿出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胸前。
好快的身手—――他笑意魅惑,吐納著酒氣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麵頰上:“阿寧,收回你的匕首。”
她冷笑了一下:“見諒,我這是本能反應。”
他笑,用酒壺擋開了她的匕首說:“我隻是想告訴你關於你家姬酒深的去向。”
“洗耳恭聽。”
“他去見閔蘿了。”
“—――”她聽後,神色未變的看著他:“多謝九公子告知。”
“阿寧,你這個桃花宮的身份,讓我很是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