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有些驚訝,但確實有幾分心疼,被緊緊抱住的人伸出手掌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姑娘—――別哭了。”
滿堂的人看這一對相擁的璧人,雖然都摸不著頭腦,卻都不覺得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也許是久別重逢的故人,也許是破鏡重圓的戀人,也許――是經曆了生離死別的喜悅—――
不怕念起,唯恐覺遲。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誰許鳳凰花期,不來歸還難得心。
一霎車塵生樹抄,陌上樓頭,都往塵中老。――
贏越番外:
兩年前的那場息國大火中,他親手埋葬了自己祖先偷來的江山,也成功的騙取了楚國的放心,隻是從那之後,他與媯寧之間,便是生生不解的如麻糾葛了。
他曾今想過要另立新政,想要還給楚家一個幹幹淨淨的江山,可是最終發現,誰的江山又有何幹係?
這天下,終究是百姓的
若是說他一直都看不到她的心,那麼那日懸崖上她的那番話後,他沒有理由不去相信,其實她心中還是有他的,他做了那麼多瞞了那麼多,希望的就無非是她能不忘記她,在那沒有他的紅塵中,隻要她能不忘記,那麼他就算是沒命再陪著她,那有如何?
他隻想知道:他的這場消失,她會不會落淚,會不會舍不得,會不會後悔當初沒能坦誠相待?
山風細雨滂沱,崖山疾風亂吹,麵對著甄汨眼中的失望和不甘,他說:“甄姨—――若是你不甘心,黃泉路上,我就陪你走一遭吧!”
雪鴆蠱毒,當他從楚曦昭口中得知這種毒他還無法解時,他心中或許就早已認了。
甄汨既然在那日選擇了對楚惻下毒,那麼甄汨可能留有機會讓他活下去。
可是甄汨在懸崖上說的卻是:“贏越啊――若是甄姨現在求你放我一馬,你能同意嗎?“
“甄姨,就算我現在放了你,你也沒有機會東山再起了。”
“但是贏越,你就真的不想活了嗎?”甄汨看著他眼中不解:“我說過的,那日在宣德殿內,隻要你跟我走,就必定會給你解藥的。”
以解藥換取一命,在他心裏,他是情願的,因為在他看來,能活著做的事還有很多,畢竟這算計了一二十年,還真沒有好好為自己打算過。
雪鳩蠱毒的解藥,是飲鳩血新生,鴆鳥之羽可殺人,其血卻可救人,這種千古毒鳥蹤跡難尋,而甄汨,卻恰好留有鴆血。
贏越當時想的是,甄汨如此想保命,無非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畢竟青玄在位,可是甄汨她不知道的是,青玄跟著他們在帝都的這些年,所學所看皆是黑白分明,所以——就算她活下來有一日再見青玄,除了該有的孝敬,青玄絕不會被她左右。
可是甄汨卻將解藥擺在他麵前時說:“與其替我看到了未來,不如想想自己。”
鴆鳥還有一種別稱,叫做忘塵鳥,之所以是忘塵,是因為中毒之人命歸黃泉,這自然是與塵世再無瓜葛的,但還有一個解釋就是:鴆血能解毒,可使解毒之人仿若新生,便是前塵皆忘。
原來甄汨當初真的沒想殺他,隻是想借鴆毒複生來讓他更聽命於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