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絕拉起帳篷的門簾,讓他們挨個進去。
這件帳篷平日裏都是用來放置雜物的,少有人來,更是極少清理,幾個人走進去,入鼻的是一股刺鼻的嗆味,腳步落下,灰塵揚起,眾人都忍不住用手捂了捂鼻子。
“爹,就是他。”千絕拉開一塊破舊的席子,被捆住的人見光,抬頭看到來人,掙紮著,驚恐地睜著雙眼,被封住的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響。
千絕覺得有意思,嘴角微微勾起,將他嘴裏的布條取了下來。
這人見到南宮浩然,忙求饒,“將軍,饒命啊……”
千絕聽見他們的求饒聲,饒有興致地俯首打量著他,“知道自己在哪裏嗎?”
那人臉色蒼白,正是軍營後廚裏一個燒火的夥夫,千絕從那欺負紫苑的兩人口中得知下毒害全營將士中毒的正是此人,隻是此人嘴硬,用了好幾種招數都不見招供。
“將軍,求求您就發發慈悲吧,該交代的我已經交代過了,小人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小人隻是一個負責燒火的小兵,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給全營的將士下毒啊,再說小人也沒這個膽量啊!”
千絕微覺得頭疼,還是這一套說辭,望向南宮浩然,南宮浩然麵色深沉,顯然也是在思慮究竟是誰這般想法設法地至他於萬劫不複之地,隻是敵在暗我在明,敵人若是再想算計他,隻怕是防不勝防啊!
“你叫順子吧!”南宮浩然平時關注士兵們的衣食住行,所以時常會在後廚走動,因此認得他。
夥夫眼裏閃過一陣驚訝,“將軍認得我!”
“若是沒記錯,你家中應該還有一個70歲的老母吧!”
夥夫聽人提起他的母親,忙跪下求饒,“求將軍不要牽連我的母親,她什麼都不知道,好,我招,我全招!”
千絕哼了一聲,早該如此,何必受這許多罪。
夥夫低下了頭,“其實,其實小人是因為家中老母病重又沒有銀子救治才會受了他人的蠱惑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如今想來已是後悔莫及!”
“廢話少說,快說究竟是誰指使的!”千絕說。
夥夫轉向千絕,“回公子,小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隻是有人給小人傳口信,隻要我按他們說的做,便可保我母親無事,若是稍有違背,便要拿我母親償命,將軍,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南宮浩然雙眸微聚,透著淩厲餓的光,卻浮顯了眼角的紋路,“把這個人遣出軍營,永不再用!”
千絕有過一絲的詫異,不過很快又想通了,爹爹這是念著舊情,把軍營裏的每一個將士都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
夥夫磕到道謝不止,千絕接著命了兩名士兵將他拖了出去,眼不見幹淨。
出了帳篷,本想趕上去和南宮浩然說上幾句話,但南宮浩然隻堪堪看了他一眼,眼神裏滿是慍怒的神色,甩了一下衣袖,扭頭走了。
身後黃生和傅太醫回了她一個為難的神色,也跟著走了。
千絕腳尖蹭著地板,想蹭出個洞來,爹這是誤會了他和鳳千熙,明白著在怪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