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蜷在千年不換的黑袍子裏,心底隱隱開了一朵一朵軟綿綿的燦爛的花,開著開著開了滿滿一片,隨時會撐破小心髒,芬芳四溢,驅散一城的酒肉魚腥。
“這樣可好?”頭頂響起柔和嗓音,沉沉言語間夾雜了淡淡歡喜。
我猜他和我一樣,樂了滿心的花,姑奶奶的矜持和傲嬌瞬的回來,“是不是周圍的獅子都愛慕的看著我讓你吃醋了?”我難得軟軟糯糯的表達了身為兔子的矜持。
他低低笑了數聲,憋著笑意道:“你確定是愛慕?本王怎麼覺得,非也。”
“......”
哼,明明就是吃醋,居然不承認,堂堂冥界之王竟如此不誠實,我懶得分析那些渴望的眼神垂涎我鮮美的肉肉其實就是垂涎姑奶奶的美色!說了他也不會懂,沒辦法,人鬼殊途,我也算半個人了,他也算半個鬼。
“小一!你在哪!”
“......獅子王,我,我在這呢。”我微微掙了一下,拿走冥王橫在我發頂的一隻手,探出了腦袋。至於嗎,雖然身高差有一些,但真不至於看不見我吧......
眼見獅涅的臉色黑了黑,兩隻骨骼生硬的拳頭也握的咯咯作響,我連忙打岔:“呀!已經進宮了啊,這麼快......”
獅涅的臉更黑了一些,我好像又說的不對了。
冥王識相的放下我,淡淡掃了眼周圍,似是自言自語道:“怎麼還有這麼個地方,倒是本王疏忽了。”
語速語調均正常,我也不是聾子自然聽得很清楚,他說他疏忽了是什麼意思?我左右揣摩了一番,不敢將其與心中所想聯係起來,他說了要改邪歸正我一直很相信。
獅子國皇宮沒有高牆大院,僅一座萬人高的金階梯拱起聳立的殿宇,饒是我八百歲的即成年小妖站在巍峨之頂也會有恐高眩暈之感。獅子的威嚴在於腳下的土地是否唯一,大會之時,萬民站在梯下形同金色的螻蟻,那壯觀的場麵讓頂端之人享有唯吾獨尊的至高榮耀。
獅子王大都暴脾氣,像獅涅這麼溫和憨實的王著實少見,我完全沒看出他身為王者的自大浮誇和傲氣。說白了吧,他骨子裏終歸是個軟柿子。
但軟柿子獅子王和我做朋友倒相配的很。
起碼我不會吃虧。
“小一,你的房間被我移到天頤殿旁邊了,這個賊人暫且住你原來的房間。你看如何?”獅涅作勢要上來拉我的手,嘴裏絮絮叨叨。
天頤殿。顯然,天子的寢殿。我驚訝之餘來不及避開他的手,獅爪一握,我驚的半口唾沫難以下咽。
這什麼情況,什麼叫把姑奶奶房間搬到天頤殿旁邊,什麼叫賊人暫住原先的房間,姑奶奶原先是賊人麼?
我下意識掙了掙突然我上來的爪子,未果。
“獅涅你什麼意思啊,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我不喜歡你,他不是賊人,他是我夫君,我喜歡他!”我剜了一眼笑眯眯的冥王,將夫君二字咬的生重。
豈料他隻搖搖頭,竟不做解釋,一臉與他無關他不會出口相救的死相。
獅涅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對我的話充耳不聞,方才還有幾分黑的俊臉此刻也恢複了純良的憨傻笑的無辜至極:“小一你不要氣,我都知道。”
嗬嗬,他都知道,看來我是說清楚了。
“你還和以前一樣啊,口是心非,矜持到底。”獅涅捏捏一隻手將我握的更緊,一隻手捏捏我的鼻間,憨實的傻笑之餘還掛滿寵溺。
“......”我覺得語言是多麼無用的東西。
此番逃亡,凶多吉少。
作者有話說:今天在素聲文學社看了篇不錯的文,大概是兩個女孩的友誼。我正想著要不要寫係列?﹏?好像挺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