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都在你身上,你不知道麼?”
“你又說笑。”微皺的眉頭略略抽搐。
雪女懶懶的伸長胳膊,淡淡瞅著他:“你最好是不要逃避,我可不是那麼好躲過去的。”
“哦?幾個凡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將你製服,本尊卻是拿你沒辦法了?”
雪女微惱:“你別總掛在嘴邊上,我說過這是意外。”紅著臉站起來走向他,“千木哥哥呢?”
他冷冷道:“什麼千木哥哥,說的像是真的是你哥哥般,那是本尊的哥哥。”
雪女又紅了臉:“說什麼你的我的,最後還不是我們倆的。”
她壓低了聲音嘀咕,他自然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你頭上冒了幾縷青煙。”雪女煞有其事的看了看他的發頂。
濃墨般的黑發,自頭頂傾瀉而下,如一道驚心動魄的瀑布。
雪女心跳又露了幾拍,她見到他總是不能安定,言語間也變的不比平常利索,經常是口不應心,甚至是言語紊亂。心跳失常更是常有的事,每當這時候雪女就有些責怪自己的不淡定,明明是已經見了無數次的,到底是激動個什麼勁。
亡春暉站了一站,覺得屋子裏有些無聊,恰逢此時,門外傳來了小斯的通報:“皇上駕到——”
遊樂來了。
想必是皇後剛剛告了狀的。
皇後懷了身孕,被人抬出去的時候,雪女隱隱見到她身下滲著幾絲血紅。有那麼一瞬間確實是心有餘悸,不過有亡春暉在,其他的問題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皇上進來的時候,亡春暉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一副王者模樣悠閑地坐在桌邊,用五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桌上的杯具。
雪女心下對亡春暉這副模樣更是喜歡的不得了,崇拜的眼冒金星,底氣也瞬間足了,含笑半步顛的迎向皇上,身子都未福一福,直截了當昂首挺胸道:“皇上,你怎麼又來了,有什麼事麼?”
皇上龍顏不悅,沒了昨晚的情意綿綿,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桌邊的黑衣男子,話卻是對雪女說的:“他是誰?”
雪女以為皇上來的第一句話肯定是關於皇後,沒想到竟是首先問到屋子裏的人。看來她喜歡的那男的果然是氣場十足,存在感十足。心下不禁又多了一份歡喜,笑得合不攏嘴:“皇上看不出來?他是我喜歡的人呢。”
亡春暉敲擊杯具的手一頓,心道,真是個傻女人。
皇上臉上鐵青:“哦,愛妃喜歡的人,可是犯了殺頭的大罪。”
“什麼?難道就為了那個刁蠻的皇後?是皇後先要對我動手,然後他來幫我的!”雪女對皇上莫名的怒火表達抗議。
“朕說的不是皇後的事。他見到朕居然不知禮數不懂參拜,便是死罪。”
遊樂其實知道眼前的男人肯定不凡,但輸人不輸陣,他不想再在雪女麵前失了顏麵,總要將天子的威嚴擺一擺。
這於雪女而言當然是天方夜譚了,她隻會越發覺得遊樂蠻橫殘酷無氣度:“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他是我的人,你要罰他必定要先罰我。”
好一句,他是我的人。
這話傳到亡春暉耳朵裏,竟分外受用,眼裏浮了幾絲笑意。
皇上震怒:“來人,將這來曆不明的黑衣狂徒給我押下去!”
然而,不等眾人近身,黑衣男子周圍突然出現的強大氣場已將眾人擊倒在地。而黑衣男子依舊是麵無表情,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敲擊著杯具。
眾人皆惶恐撤退,皇上的臉色已不能再用尋常顏色來描述。
“你是什麼人。”驚疑,恐懼,妒恨,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遊樂突然覺得人生還未開始便要結束,一切來去匆匆。
“如你所見,我不是人。本尊是神。”亡春暉抬起頭,微笑著看他,和煦如春風的神情卻讓人覺得透心寒意。
雪女沒臉沒皮的湊上來加了句:“就是我的夫君哦。”
皇上麵上煞白。
這消息,確實比神仙來的勁爆。
亡春暉複皺眉,撇了她一眼,糾正:“是你的主子,不是你的夫君。”
雪女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子,如今說出這番話來也不過是想趁亂過過癮罷了,根本沒想要說真的,但他竟連這麼點機會都不放過,還當著個外人的麵損她,她是無論如何都覺得難堪極了。
若是千木哥哥在這裏也好給她撐腰,看著遊樂臉上閃現的一抹戲謔,她就更加委屈了,索性吼了句:“你怎麼回事啊!我這麼個大美女跟你說這麼多你居然......!哼!”
說完後,雪女噙著幾欲滑落的兩眼眶眼淚巴巴跑了出去。
亡春暉是覺著平日鬥嘴鬥慣了,知道她開玩笑,他也就順著說了句,卻不料這丫頭反應這麼大。一時間,竟有些失神。呼,哥哥,你的爛攤子,你該早些來自己收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