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白子謙上前,康熙已經為洪羚封住了穴道,一把抱起了她,就起身往回走。滿臉盡是焦急的神色,也顧不得洪羚身上的血汙沾染到他的身上。
胤禛的眸子裏發出的冷光足矣射殺掉周圍的任何生物,那隻鏢有毒,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解藥。他已經顧不上去妒忌是自己的父親守在愛人身邊,趕緊去找李進要解藥,可是那枝金釵射入過深,李進已經斃命。其餘幾人竟也全都咬舌自盡了。
“那些人都是些死士。”胤祥皺著眉頭對自己的哥哥說著。
“那主子怎麼辦?不是說鏢上有毒嗎?難道就沒法救了嗎?格格她剛避過一難,怎麼又碰到一難啊?”玲瓏哭得梨花帶雨,臉上的妝容毀成一團。
“我不會讓訥敏有事的。”胤禛說完,右手團成拳頭在空中一揮。
到了駐地,先行趕到的侍衛已經招了禦醫守在洪羚的房間裏聽候差遣。還是可憐的孫太醫,上次未治好格格的失憶症,已引來皇上頗多微詞,這次要是再有什麼差池,真的會項上人頭不保,可是這位格格為什麼總是會出些狀況呢?
孫太醫顧不上再腹誹下去,因為看到皇上的臉色比上次更為嚇人,還有身上的血汙,以為是皇上也身受重傷,剛想去問是否需要先診治一下,皇上著急的讓他去看格格的病情。
毒鏢刺中的地方離心髒很近,隻偏離了幾分,倘若是普通的飛鏢,或許生還的機會還會再大些,隻要止住血,不再失血過多,完全可以轉危為安,可是現在是一枚毒鏢,洪羚流出的血都是黑色,而且還有一股腥臭味兒,臉色也變得發青。治病可以,要是解毒,他可不在行,但是此時也不敢說太多,隻能找了侍女,幫他一起為訥敏先清洗傷口,此時竟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了。
洪羚被點住了穴道,雖是止住了血,但是血液不流通,毒素也滯留在體內,現在身上的其他地方也都是青紫的顏色。洪羚依舊是牙關緊閉,雙眼不爭,額頭不斷的冒著冷汗,玲瓏一直在為主子擦拭,心裏焦急萬分可是不敢吭聲,因為皇上的臉色比起主子的還要難看。
毒鏢已被取出,被胤禛拿走了,去尋找破解的藥方。但因沒在京城,會解毒的人和物皆缺乏,此時隻能盡力去找了。整座院落的上方都被愁雲籠罩著,眾侍衛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全都凝神屏氣守在屋外。
白子謙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在油鍋中一般,之前隻是感覺自己對訥敏格格是抱有別樣的情愫,可是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陷落的這樣深。他好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在皇上身邊,如果換做是他,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去,他寧可受傷的是他,而不是讓她躺在裏麵。可是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發生,她命懸一線。
胤祥也是急得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才能夠幫得上自己這位兒時的玩伴。訥敏雖是個女孩,又不與自己有血緣關係,可是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雖然一直嘴上都互不相認,可是感情卻好似親姐弟。
忽然胤祥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去尋了紙和筆,一盞茶的功夫,已經繪製了幾幅那個貨郎的畫像。他擅長丹青,雖是憑著記憶所畫,但是也畫得十分有著八九分了,忙帶上白子謙,又集合了一眾侍衛,發誓就算是要把濟南城翻個底兒朝天,也要找到那個貨郎及其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