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四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想了起來,這兩家其實還有著大仇呢。”胤祥猶如醍醐灌頂,也明白了為什麼四哥所說的會是明珠。

“兩家有仇?”這是洪羚所不知的,她隻是知道胤禛所說的那個原因,所以很想利用明珠在朝中的那些舊關係。

“昔日雅克薩之戰,本也輪不到明珠長子容若兄去前方探查情況,若不是索額圖的堅持,容若兄也不會身染急病,回來後不久就身亡了。可惜啊,一代才子就這樣英年早逝了。”還在望著荷池的胤禛悠悠的說著。

洪羚聽出他話中的惋惜之情,想起從讀過的納蘭容若的詩,“身在高門廣廈,常有山澤魚鳥之思”,倒和他這個‘天下第一大閑人’有些相同,都是身在宮門,卻是向往鄉野。可是他的向往不是一種假象嗎?難道他心裏也真的這樣想過嗎?

洪羚有一瞬間的遲疑了,這個胤禛真的是越來越讓人不懂,他簡直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太多的對立全都糾結在他一人身上。

“其實還有一個關係,明珠二子揆敘兄與八哥還有姻親的關係。想來就算我們不使什麼力,他們也會有所行動的。”胤祥仿佛是觸類旁通了,把這些厲害關係全都理了一遍。

“嗬嗬,那看來這個索氏一家,想不亡都不行了。”洪羚感歎著,這朝中之事,真是牽一發動全身,關係太過複雜,有時就像多米諾骨牌,為了達到最後的目的,隻需動前麵的骨牌,連鎖反應,就會到達最終的目標。

“唉,我能不能撤了啊,你們這兒太複雜了,想的我腦仁兒疼。”洪羚覺得這幫來幫去,豈是有盡頭的時候,反正最後皇位跑不了他胤禛的,自己還有必要待下去嗎?

“你可是當初答應了四哥的,豈有半路撂挑子的?四哥新招來好些人呢,還等著你去調教呢。”胤祥還真的怕她又要躲起來,著急的站了起來。

“我走了,你豈不是清靜,要不總說我數落你。”洪羚不去理他,起來走到門口去看那一片荷花池,胤禛看的著迷,她也起了興趣,子謙原來畫得是《殘荷圖》,這荷花開得這樣燦爛,若是畫下來,豈不更美?

“哼,沒了你,小爺還覺得無趣呢?”胤祥也湊了過來。

“合著,姑奶奶我就是為了給你解悶兒的啊?”洪羚不樂意了,狠狠的瞪著他。

“好了,沒了知鳥叫,你倆就來湊熱鬧是不是。雖說有人會替我們辦事,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去籌謀的。前兩日,探子來報,那索氏在西郊買了一處別院,經常會有朝中官員去那裏,不知道又在密謀著什麼。有必要去看看了。”胤禛說完話,不再看他倆,又望向了荷花池。

洪羚卻是看了一眼子謙,心中不爽,這個胤禛明擺著有了全盤的計劃,他倆還留在這裏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