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還是小看李姑娘了。看來此次四爺是派來個厲害的角兒。”梅娘子見洪羚把話挑明了,索性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大方的在洪羚對麵坐下。
“玉茹果真是你的人。”聽洪羚這樣說,梅娘子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恢複常色,微微的一笑。
“姑娘冰雪聰明,果然還是沒能逃出你的法眼。李姑娘這歇也歇了,也該是時候隨我去見見九爺他們了。”梅娘子嘴角上揚,一抹詭笑浮現,讓洪羚頓時心頭一緊。
知道她又會耍花招兒,但是現在隻有賭一把了,雖不是有著十分的把握,但也隻能豁出去了。
“現在就去啊,我還好惦記玉茹妹妹呢?剛才燕兒說她都拉的脫了形了。唉,我哥這個人做事太溫吞,去了半天怎麼也不回來報個信兒呢,好與不好,倒是知會我一聲兒啊。”洪羚抖了抖那幅水袖,把手露了出來,又整了整頭上的那根金簪,雖沒去看梅娘子,可是眼角的餘光一直留意著她,梅娘子聽了她的話後,真的是立馬臉色就變了,看來是賭對了,這玉茹果真同她的關係非比一般。
洪羚剛剛退下場的時候,梅娘子就一直緊盯著她,看到她和她所謂的大哥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那人便往玉茹小院兒的方向去了,之後她又被那些客人纏住,非要見剛才跳舞的姑娘,害得她都沒時間去看玉茹,隻是剛剛來這偏廳的時候才讓興叔過去,此時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李姑娘果然厲害。”梅娘子是咬著牙根兒說出這句話的。
“彼此彼此,和娘子比起來,還是差了些。其實玉茹妹妹這些日子待我還是不錯的。我哥哥那人也不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之人,隻要娘子不為難我,玉茹妹妹肯定也會平安的。如若不然,就算是拉肚子好了,保不齊還有什麼毛病找上她。”洪羚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頭上那支金簪拔了下來,在手中把玩著,那是一隻荷花簪,特意為此次的舞定做的,找了京城裏最好的師傅,不論做工和用料都是最好的。可是這樣精美的金簪此時拿在洪羚手中,一點兒也看不出它的優美,反而更像是殺人的利器,尤其洪羚在說最後一句話時,那簪的尖兒正對著梅娘子,讓她的臉色驚的煞白。
“姑娘說笑了,我還指望姑娘給我賺大錢呢,疼你都來不及,怎會為難你呢?”梅娘子說這話時雖是語音平和,但心下也是強按住那股惶恐,對麵的洪羚一點兒也沒有平日裏的和風細雨式的溫柔,活活一個女閻羅。
“既然娘子都這樣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先去換下衣服,還請娘子先代為和九爺他們說下。”洪羚冷冷一笑,站起身來向後堂走去。
梅娘子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她和這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們會有那樣多的淵源。一旦讓她看出些端倪,不知道又會興出什麼風浪來。剛才在梅娘子麵前能應付自如,可是一會兒若去看了老九和老十,洪羚可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其實倒不擔心精明的胤禟,反而是那個呆呆的胤誐讓她有些心裏沒有底。
可是洪羚又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是在鬼門關前走過幾回的人了,害怕又有什麼用。洪羚一咬牙,硬著頭皮,來到了胤禟和胤誐麵前,果然見那呆子看她的眼神是發癡的。
“小女子李璿見過九阿哥,十阿哥。”洪羚一如初次相見那樣,恭敬的對著他們二人道了個萬福。
“李姑娘好眼生啊,怎麼從來沒在這軒中見過呢?梅娘子,這可是你的不對哦,這樣的佳人怎麼能藏這麼久,不早點兒請出來和我們見見呢?”胤禟色迷迷的一直盯著洪羚看。
“哎呦,九爺您可冤枉死我了。我要是有好東西肯定立馬獻給您啊。這璿兒姑娘本是我這憐雅軒裏教跳舞的師傅,隻因今天要上場的玉茹姑娘抱恙在身,不得已才代替玉茹上場的。”梅娘子風情萬種的說著,此時的她真的像是一位鴇母了。洪羚很是詫異這個女子角色的轉變之快,真是令人歎為觀止,隻是可惜她早生了幾百年,不然的話,那奧斯卡大叔的小金人肯定都能讓她奪走了。
“璿兒姑娘是教跳舞的師傅啊,難怪哦,這舞藝如此爐火純青。”胤禟索性站起身來,走到洪羚麵前,想要邀她同坐。
洪羚有些尷尬,不想與他坐在一起,可是又無法拒絕。正在躊躇之際,胤誐開了口。
“不知李姑娘是哪裏人氏?怎會做起了教舞的師傅,家中無人可倚了嗎?”胤誐一連串的問了許多,洪羚忙看向他,也就不再管胤禟了,倒是胤禟十分尷尬的站在了那裏,不過看著他十弟難得對一個女子感了興趣,心想也倒是件好事,索性不與洪羚糾纏,又坐了回去。
“我家就在這京畿之地,父母就曾是一個歌舞班子中的台柱子。哥哥和父親學了吹笛,我則與母親學了跳舞。可惜父母早逝,隻剩下我和大哥相依為命,靠著教習舞蹈和笛子過活。”洪羚不緊不慢的說著,她倒是不擔心自己和子謙的身份會暴露,來此之前,胤禛就已經替他們做好了事前準備,一旦查起來,也不會有任何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