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北上之行,還要帶著婉兒,所以走的並不快。待洪羚他們趕到保定時,已經是九月中旬了。
他們買通了看押地的一個雜役,大概知道裏麵的守衛部署。可是讓洪羚和子謙非常不解的是,竟然看管的如此鬆懈。難不成是有暗哨布在了四周,是想引他們的餘黨過來,一舉殲滅嗎?
“今晚,你留在客棧裏陪著婉兒,我去那裏。天亮之前肯定回來,若是真有意外,天一亮,你就帶著婉兒火速離開。不要在此處逗留。”夜色漸濃,婉兒已經睡的很熟了,子謙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兒,然後回頭對著洪羚說著。
“不,今晚你留下,我去。若是有個萬一,婉兒以後就是你照顧了。你這爹爹比我這個娘親要合格。婉兒以後跟著我,肯定都要餓肚子的,我可不會做飯的。”洪羚靠在子謙的胸口,一雙玉臂死死的環住他。
“不要說的這麼悲觀,可能我會平安的歸來呢。我說過要你們娘倆兒平安的,這是我的責任。”子謙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洪羚不再堅持,隻是還死死的摟著他。
看那守衛雖然隻有幾人,可是子謙深知,裏麵一定是機關重重,胤禛不可能這樣大意的。所以今晚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他不會讓羚兒冒這個險。
到了二更天,洪羚已經在子謙的懷中睡著,他輕輕的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用手捋著她額頭上的發絲,相伴快有二十年了,今夜可能就是最後的時光。
子謙猛地轉身站起,必須要行動了,否則就要錯過時機。於是心下一狠,抹去眼角的淚水,拿上那把長劍,就要離開。
他剛到窗前,忽然洪羚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洪羚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不由分說,就用她的唇堵住了他的。接著就是一陣的眩暈,他剛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可是卻已經暈倒在了洪羚的懷中。
“傻瓜,我怎麼舍得讓你去,婉兒就托付給你了。我必是會保全自己,倘若不能隨了心願,那我們就來生再續緣,來生我一定要和你生一個像婉兒一樣可愛的孩子。”洪羚把子謙扶上了床,然後又深深的吻了一下他的唇,還在婉兒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下,然後便開窗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洪羚飛身進了那所院落,果然如那個雜役所說,並沒有巡邏的守衛,按照他畫的圖紙,洪羚很快就找到了胤禟的關押之地。
北方的九月天,夜裏還是挺涼的,那守衛都去到了屋子裏麵。洪羚點了迷香扔到裏麵,沒有幾個時辰他們是不會醒過來的。
她輕輕的走到了胤禟的監舍之外,那是一間狹小的黑屋子,有著很大的黴味兒,隻在上方有個兩尺見方的小窗子,可以抬頭望見天上的月亮。胤禟素愛潔淨,沒想到胤禛竟然把他關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洪羚雖然動作很輕,可是裏麵的人還是聽到了她進來,或許這樣的條件下,這裏麵的人是無法入睡的。
“誰?是誰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那是胤禟的聲音,洪羚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是我,今夜來見故人。”洪羚走到了木欄前,摘下了臉上的黑紗。
“李璿?”胤禟快走了幾步,也來到了木欄前,可是看了麵前的人之後,又愣在了那裏。
“貝子好記性,居然聽聲音就能知道是小女子。”洪羚冷冷的說著。
“你怎麼變了樣子?”胤禟吃驚的問著洪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