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醉酒誤終身(1 / 2)

洪羚又和胤祥閑聊了幾句,本想留他用晚飯的,可是他說還有公事在身,便要告辭回去。他起身之時,洪羚才發現他的腿竟然行動不甚方便了。

“怎麼真的落了個腿疾的毛病?”洪羚扶著他的胳膊,望向他的腿。

“大概真的讓你這張嘴說中了,我真的得了鶴膝風。不過已經習慣了,現在天暖和了,也就不怎麼疼了。”胤祥倒是不以為然的笑笑。

洪羚好像很後悔當日裏自己的烏鴉嘴,抱歉的看著他,胤祥仰麵大笑,拍拍洪羚,笑她竟然還會這樣的多愁善感起來。

“若不是當日我這樣說你,說不定你就不會真的得這個病了。我覺得我可能真的是不祥之人,若是沒有了我,子謙還是留在他的身邊,或許也不會被狼吃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洪羚哀怨的說著,這段時日以來,她就是一直的這樣怪罪著自己。

“小五,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任何人的錯。若要怪,那就怪他的命不好吧。就算他跟著四哥,當年情勢那樣險惡,誰能保證他就會什麼意外都不會發生。他人已經去了,你還是要好好的活著。你還有婉兒呢,不要讓孩子擔心你啊。”胤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我盡量吧,但是你答應我的事,你一定不能食言啊。我就想在此了卻餘生了,等婉兒再大一些,就幫她找個可靠的人家,她是個可憐的孩子,不過也是個幸運的孩子,我希望今後還會有人代替我和她爹爹來疼愛她。你們官場上的人,我不想讓她接觸。就算是成全我這個做母親的心好嗎?”洪羚懇求著他,胤祥沉默了許久,終於點點頭。

可是胤祥還是辜負了她的信任,他是不能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四哥的。四哥心心念念多少年的女人終於讓他知道了下落,若是被四哥知道他會知情不報,那他們兄弟就別想再做了。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怕四哥降罪於他,而是真的太心疼他四哥了,不管怎樣,小五,這回是要負了她了。

胤祥回去之後,就派了人八百裏加急連夜用信回京城。五日後的傍晚,杭州的府衙外,胤禛迎來了一位身穿黑披風的人。

“胤祥,她真的在這裏?”胤祥點點頭,扶住因激動而下馬匆忙的四哥。

“快些帶我過去。”胤禛又翻身上馬,胤祥也騎了旁邊侍從的馬,前往忘憂樓。

此時茶樓業已打烊,還在對賬的老何突然看見前兩日過來的那位客人,又帶了一位客人過來。這位客人可不像之前那位爺慈眉善目,臉上帶著幾分蕭殺之氣,也更加的威嚴,而且他還像是剛從外地匆匆趕過來的。

“老何,拜托您去向你家夫人稟報一聲,就說前兩日的故友來了,不過你不要告訴她,我還帶了朋友過來,我要給她一個驚喜。”胤祥客氣的對老何說著,老何客氣的和他打過招呼後,就奔向了後麵。

洪羚還是在喝著酒,雖然胤祥囑咐過她,可是這酒已經上了癮,不是一時之間能改掉的。老何來通報過後,她笑著對老何說,讓他快去請那位客人過來。她正是無聊,多年沒有與小十三痛快的喝上幾杯了。今夜正好,不醉不歸,上次都沒聊盡興,今天可要好好的說說話。

天色完全的暗了下來,洪羚的屋中隻點著一盞油燈,搖曳的燈火晃著她的影子映在牆上。不是她節省,而是子謙去了後,她就喜歡在這樣的昏暗裏,獨自一人緬懷著過去。

洪羚剛剛讓人又取來了一壇女兒紅,這裏離著紹興近,可比京城裏喝的要正宗多了。胤祥最愛這個酒,她已經為他倒上了一杯,放在對麵。此時,門吱呀的被打開了,洪羚以為是胤祥進來了,頭也沒抬,還是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隻等他坐過來。

忽然她手裏的酒杯被拿下,被人很用力的放在了桌上,那酒杯裏的酒全都濺了出來,洪羚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她以為是胤祥生氣她又在喝酒,忙陪著笑,想要對他說,就今晚,今晚兩人敘舊,好好的喝一回,明日她一定會戒酒。

“是你?他還是告訴你了。終歸還是你們哥們兒親,他還是騙了我。”洪羚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竟然會是他,那個她躲了數年,卻還是沒能躲開的人。

“就這麼不想見我嗎?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要讓你躲我這些年?”胤禛死死的攥住洪羚的手腕,一把把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你弄疼我了,放開我。”洪羚已經喝了不少的酒,呼出的都是酒氣。

“就這樣不舍得他嗎?他死了,你就這樣作踐你自個兒的身子嗎?”胤禛的聲音裏隱藏著深深的怒氣,可是眼裏更多的還是疼惜。

“你讓我怎麼回答你呢?皇上。說實話,你不願意聽,說假話,就會是欺君。”洪羚對著他苦笑。

“就因為我這個身份,所以你總是不斷的要躲著我,是嗎?當初是為情勢所迫,可是如今已經沒人再能阻擋我們了,可是你為何還要躲著我?”胤禛依然不死心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