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伯不愧是神醫,卉兒在第二天上午就醒來了。
不過她一直都不說話,默默的躺在那裏,一雙眼睛盯著屋頂一動也不動,沒有了以前的神采。
隆緒就坐在她的床前,卉兒不說話,他也不說。
他們倆就這樣靜靜的,一個坐著看卉兒,卉兒躺著看屋頂。
柳勇前前後後來了七次,次次都見他們如此,連姿勢都沒有半點改變。
“你們這是成了石像了?不累嗎?”柳勇歎口氣,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寂。
卉兒就像沒有聽見一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隆緒回過頭,一臉的苦澀。
“隆緒,別怪我逼你。有些事,你可能不想說。但是,如果你不說的話,你和卉兒之間就隻能這樣,相對無言。你想想,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柳勇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不明白這麼慫包的隆緒,當初是怎樣虜獲卉兒芳心的。
“我,不知道該怎樣做,卉兒才肯理我,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隆緒躊躇了半天,木納的開口。
不是他不知道怎樣討女孩子歡心,而是麵對的女孩,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她嚇跑了。
這苦苦尋覓的十六年,他已經受夠了,不想再經曆一次。
“那就從小蠻不見了開始說起吧!”柳勇很無奈啊,誰見過小舅子急著趕上去做紅娘的。
隆緒心中一疼,靜默了兩秒鍾,將小蠻失蹤當天的事說了出來。
那天早上,他起床後一如既往的就跑到小蠻的房前。
推開木門,房間裏空蕩蕩的,連床上的棉被都沒有了,更別提小蠻平時穿的衣物啦。
“小蠻!小蠻!”隆緒的心莫名的不安,他奔跑於王庭的房屋之間,尋找著記憶中那一抹靚麗的身影。
可是,找遍了整個王庭,他也沒有找到想見的人。
“也許,這是小蠻對我的考驗吧!”隆緒想起自己看的書中,漢族女子就喜歡考驗心上人,玩出各種把戲。
心中稍稍安穩一點,隆緒又回到小蠻住的屋子裏,在桌子上看見了一張不起眼的紙條。那還是他教她習字念書的時候,給她的紙。
那紙上,赫然就是小蠻的字跡。她說:文殊奴,永別了。你還是一個孩子,不是我心中的英雄。我要和我的英雄去浪跡天涯,我還要為我的英雄生孩子。
“你胡說!”卉兒突然憤怒大喊,打斷了隆緒的講述:“你胡說!明明就是你要殺了我。我沒有給你留過書信,沒有!”
“我沒有騙你,不信你看。”隆緒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快揉爛的紙,遞到了卉兒麵前。
卉兒負氣的扭過頭,不去看紙上的字跡:“不用看,這信一定是你偽造的。”
“哎!”柳勇輕歎一聲,從隆緒手裏拿過那張紙條,看了看。
紙已經很舊了,而且還是很粗的那種紙。現在大宋的造紙術已經造不出這種粗製濫造的紙。也就是說這種紙已經沒有賣了,即使是偽造的也是多年以前做的。
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恍眼一看就是出自剛學會寫字的人。不過,柳勇卻從那起筆停筆之間,看出了故意為之的痕跡。這必須是極會寫字之人,模仿別人的結果。雖然他故意做出生澀的樣子,卻掩藏不了本身的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