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送死嗎?”
冰冷略帶稚氣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小桃紅穿著黑裙踏著夜色走向柳勇。
這個年紀的她,小小的身體包裹在黑裙裏,有些不協調,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她的手裏,緊緊的攥著一根折疊在一起的長鞭。
她的眼裏,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是的,她恨柳勇,恨他打傷了馬公子,更恨他奪走了她在飄香樓的地位。
“憑什麼你剛剛出現,柳紅和倚翠這兩個上不了台麵的臭****就當上了花魁?”
“花魁本來是我!”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小桃紅越說越氣,她的眼睛裏噴著火,右手瘋狂的揮動著長鞭,打向柳勇。
長鞭在展開的一刹那,幻化成了無數銀蛇的虛影。這些銀蛇,張著血盆大口鋪天蓋地的從天空撲下來,把柳勇當成了它們捕捉的獵物。
“功夫不錯嘛!”柳勇對著小桃紅豎起了右手大拇指。
“是不錯,否則怎麼殺得了你!”
小桃紅對自己的功夫倒是很自信。
柳勇站在原地,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他巋然不動,就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就在這些銀蛇就要落在他的身上時,他伸出的右手,在萬千虛影中準確的找到了那根長鞭。
滿天的幻影被擊破,消散無蹤。
柳勇的兩個手指夾住了長鞭的一頭,冷眼看著小桃紅。
小桃紅氣得漲紅了小臉,使勁兒的扯著手中的長鞭。就算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拉不動長鞭分毫。
兩人,一時僵在那裏,誰也沒有動一下。
柳紅與倚翠,李儒氏三個人站在飄香樓二樓的一個窗口,看著夜色中的戰鬥,臉上是無盡的擔憂。
“媽媽,要不,我去吧!”
柳紅說著話,一隻腳已經踏上了窗台。
“柳紅,不急,再等等吧!”
李儒氏伸手按在柳紅的肩上,搖著頭說。
柳紅不甘心的收回邁出的腿,眼睛卻沒有錯過夜色中的每一個畫麵。
“你就那麼想殺我?”柳勇問,好像在確定著什麼。
“是!我恨不得將你生吞活剝,千刀萬剮!”小桃紅輸人不輸陣,大聲的咆哮著。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無情了。”
柳勇看著小桃紅的眼睛,沒有半點溫度。
對於一個來殺他的殺手,他已經給了她機會。
既然你恨不得我馬上去死,我何必讓你活得自由快活?
柳勇內力凝聚指尖,手腕悄悄一抖,將這股力量順著長鞭送了出去。
如果小桃紅有柳勇那樣犀利的眼光的話,就會看見自己的長鞭那一頭,有一股無形的東西向自己這邊衝過來。
這股力量所到之處,空氣都發生了扭曲。
它就像一顆透明的算盤珠子,從柳勇的手中滾出來,沿著長鞭極速的射向小桃紅。
當那透明的珠子打在小桃紅的虎口上時,她手中握住的鞭把瞬間破碎。
那股力量鑽進了她的虎口,又沿著虎口的骨頭鑽進了她的手臂——肩膀——胸腔——腹腔——雙腿,以及左手臂上。
小桃紅隻覺得有一股熱流在她的身體裏亂闖。
當這股熱流遍及全身時,溫度驟然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