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子藎是妖界的王,迄今為止統領妖界八千餘年,八千年以來,妖界從六界最底層一躍而上,現在的妖界早已和八千年前不可同日而語,六界麼?她早已不放在眼中。
這日,妖子藎正躺在美人榻上小憩,一陣聲音傳入她耳朵裏。
“妖君,孤陽將軍求見。”
“傳。”孤陽,嗬嗬,他每次來也隻是為了一件事而已。
“參見妖君。”
她睜開眼睛,用手支起頭,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懷裏的那隻銀白色的雪狐,緩緩開口道,“什麼事?”
“請妖君下令讓屬下征討仙界!”孤陽是妖界將軍,聲音渾厚,頗有威嚴,這句話說得也是氣勢磅礴。
妖子藎不看他,漫不經心的給她懷中的銀狐梳理著毛發道,“若是我沒有記錯,這近千年以來,這件事將軍已不下百次提起。”
“屬下是為整個妖界考慮,還請妖君下令!”他拱手,目光爍爍的看著她。
妖子藎斜睨他一眼,道,“若是這次我還是不許呢?”
他手中佩劍和盔甲碰撞發出一陣響聲,拱手鏗鏘道,“妖君可是忘了塵靈之仇?忘了我們妖界之恥?忘了仙界如何妄殺我妖界臣民?如今,我們妖界已有能力一統六界,為何妖君卻在此時有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妖子藎重複下這幾個字,笑道,“孤陽將軍可是忘了,我本就是女子?”
“......”他無言,低下頭不敢看她,嘴唇微微開合,卻什麼也說不出。
妖子藎看著他,輕輕的捋了下懷中銀狐的皮毛,正在銀狐享受之時,突然把手中的銀狐拋給他,銀狐猛然受驚,帶著淒厲的叫聲撲向他,他本想躲閃,可是接觸到她的眼神,愣了一下,隻是瞬間,銀狐的身體越過他的肩膀,在他左臉頰上留下了兩條深可見骨的傷痕。
他緊緊的咬著牙,沒有發出聲音,任由臉上的傷口泊泊的流出鮮血,順著堅毅的下巴滴到了胸口的盔甲上,沒一會兒工夫,胸前已是大片血跡。
妖子藎撥弄著透明的指甲,對著手指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開口道,“孤陽將軍可是閑了?”
“還請妖君三思。現在正是一統六界的最好時機!”他說話含糊不清,想必是牽動了臉頰上的傷口。
妖一般不會受傷,但隻要是有了傷口,那會比人類要痛上百倍。
指甲上反襯出柔和的光芒,她滿意的放下手,對著那隻受驚蜷縮成一團的銀狐輕輕一指,那隻銀狐就重新到了她的懷裏。
妖子藎笑,抱著銀狐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跪著的他,道,“你起來,征討仙界以後會的,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他有些失神,道,“妖君,屬下不明白,明明我們妖界已經有了這個能力,為什麼還不殺進仙界,為塵靈公子報仇,一雪妖界前恥?妖君,您究竟在等什麼?”
她不悅,聽他提起塵靈,心中寒意頓起,冷冷道,“孤陽將軍,你放肆了!”
“屬下言語不當之處,還請妖君見諒。”他對她還是有些懼意,聲音也低了很多。
妖子藎不動聲色,把懷中的銀狐遞到他懷裏,“若是孤陽將軍終日無事可做,不如幫我養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