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果，他早就料到。
“好吧，Eric，還是很高興能認識你，也很高興曾經你把我當做朋友。”
陸啟棟抬起了目光，看著淩禕，雖然仍有苦味，但十分平靜。
說完結束的話，陸啟棟準備離開。
“哎，等等！”
淩宸忽然出聲，喊住了陸啟棟。
這前任見麵必然是要撕逼的，眼前這幅場景太友好，她看不慣。
陸啟棟微楞，駐足看向淩宸，眼神帶了一絲疑惑，“小公主，有事？”
淩宸點頭，鄭重其事看著陸啟棟，指著淩禕說，“你應該求他的原諒，求他聽你的解釋。”
陸啟棟還沒反應過來，淩宸又將手眼換了動作，指著陸啟棟對淩禕說，“然後你該說，你不想聽解釋也絕對不會原諒他。”
淩禕，“……”
陸啟棟，“……”
對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公主，兩個人選擇了忽視。
陸啟棟再次準備離開，轉身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再次轉身，麵對淩宸欠身一躬，“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很抱歉。”
這樣的陸啟棟，倒還有幾分紳士的樣子。
“等等！”淩宸又叫住了陸啟棟，“你先回來把事情說清楚再走。”
陸啟棟站直了身體，並沒有朝兩人走回去，而是滿含誠摯的歉意，看著淩宸，“火災的事情，我非常非常非常抱歉，如果有任何能夠彌補你的，我一定傾我所能。”
淩宸揮揮手，對這壓根不在意，“還傾你所能呢？你留著自己用吧，我用不著。我就是好奇這件事情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啟棟看過淩禕的麵色，那張漠然散漫的俊臉雖是不悅，卻沒有更多的了，陸啟棟把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事情是Jack做的，把裝有汽油的塑料瓶分散放在義演會場的角落，又用刷過油漆的繩當成引信，因為現場是臨時搭建的，有一定的油漆氣味，所以這點氣味沒能引起人的注意。
再接下來，事情就簡單了，點火。
這是陸啟棟從Chyna那裏逼問出來的，Chyna說的時候，他甚至可以想象Jack在描述這一切的時候帶著怎樣一種邪惡的自信。
陸啟棟聽的時候，不寒而栗。
身處在上流社會，他怕的不是比他地位等級更高人的壓迫，不是意圖竊取他資產人的陰謀，而是像Jack這種，身處底層的人。
因為他們無知，所以他們無畏。他們不會權衡得失，因為他們一無所有，無可失去。
陸啟棟如是說完，目光坦誠看向淩宸，再次道歉。
淩宸卻再次揮手，公主臉很是不滿意，“不不不！我不想知道火災發生的經過，我要知道，你在這件事裏扮演了什麼角色？”
這個問題，讓陸啟棟愣住了。
一件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管是怎樣發生的，都是不可逆的。小孩子才會分對錯，把責任歸咎在他們認為應該承擔的人身上，長到陸啟棟這個年紀，或者說，在陸啟棟所處的這個社交麵，解釋是最沒有用的，因為沒人在意事情的經過。
更何況，是陸啟棟一手把Chyna推給淩禕的，他間接造成了那場火災。
雖然，這件事情他完全沒有參與，更是在事後憑猜測才找到的Chyna，但在這時候說這個，很顯然有洗白的意味。
而在小公主這裏洗白沒用，淩禕可不會這麼想，淩禕不這麼想就算了，還會把自己在淩禕心裏的印象弄得更糟糕。
這就好比一個要死的人，本來還有一個墳墓，現在被告知，屍體會拋屍荒野了。
這很沒尊嚴，太沒尊嚴了。
陸啟棟決定不洗白。
淩宸一眼就看透陸啟棟的心思，“人都要死了，還要臉幹嘛？”
淩宸還勸陸啟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屍。”
淩禕還是沒有說話，正在把快把自己繞死的大帥從狗繩裏解救出來。
陸啟棟笑了笑，卻是輕鬆不起來，躊躇許久才開口，“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一定會阻止，一定……不過，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了。”
“是沒有意義了，”淩宸點頭附和，隨即又問，“那你的目的呢？你和Chyna走近的目的呢？”
“淩氏的合同。”
幾乎是淩宸問完，淩禕就回答了。
這回答擊碎了陸啟棟的自尊。
這讓他再也笑不起來，他隻能移開目光，望向別處。
淩宸明白過來後，張嘴就衝陸啟棟人身攻擊，“你傻啊！”
陸啟棟懵逼，他實在是跟不上小公主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