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床上,小可愛睡得正香,紀雲微心軟不忍心叫醒,摸了手機打算借助第三方力量,屏幕喚醒看到一個未接電話以及一條信息,都來自吳昱。
紀雲微心虛上次扯謊,但電話還是要回的,她隻能安慰自己這次雖然沒有淩驍,但好歹是遠程電話,她臉紅心跳手抖對方那都是看不著的。
紀雲微懷揣一顆顫顫巍巍的內心接了電話。
“小微,我是吳昱。”
“我是小微,什麼事呀?”
“嗯,有點事要跟你說,電話裏不方便,見麵再說吧。”
“出門啊,”紀雲微猶豫,這放在以前吳昱說出門,那她立馬把小可愛帶上就到吳昱的指定地點,可在淩家久了,紀雲微模模糊糊多出了一些謹慎,紀雲微委婉拒絕:“什麼時候呀?小可愛可能要醒,我現在出不來。”
“沒關係,不著急,等小烽醒了你們一起過來也可以,我在老地方等你。”
吳昱說得很平淡,跟紀雲微熟悉的慣有聲音一樣。
可是,紀雲微偏偏聽出了一絲威脅!
吳昱知道小可愛和她是母子的身份,如果她拒絕了或者做出任何吳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吳昱大可以向淩家捅破她辛苦維護的秘密!
紀雲微趕忙說:“那我就過來吧,小可愛讓小宸照顧就好。”
吳昱說了好,就掛了電話。
收起了手機,吳昱向同在書房裏一位白發老者彙報:“左老,她答應會來的。”
“她會來還是會帶淩家人一起來?”站在老者後麵的一個年輕男子咄咄逼人,“她可並不相信你!”
“她會一個人來的。”
吳昱重複了一遍,雖然是回答年輕男子的話,整個人以及眼睛卻是朝著老者的,他的神情平淡,話說得很篤定。
他清楚知道紀雲微對他沒以往那麼信任,但他也清楚紀雲微遠沒有達到談論城府的程度,因為紀雲微最後一句接地太快回答的也不對,如果她真有心計,她的回答該是“改天”或者“等小可愛醒後她再出發”。
這多少讓年輕男人有些氣憤:“就算她一個人來,你能確定她在淩家的地位有這麼重要?!”
吳昱偏了身體麵向年輕男子,不卑不吭回答:“我在淩家所看到的一切都已經如是告訴左老,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沒有半點隱瞞更沒有半點弄虛作假。”
“好了,安傑別問了,”坐於書桌後的白發老者笑眯眯發話,“阿昱已經把知道的告訴我們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去安排。”
吳昱麵色平淡,向左老恭敬欠身,左安傑不情不願領命。
左老從抽屜裏拿出一個U盤,交給吳昱:“這次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這個可以給左天擎拿去。”
“是,左老。”
吳昱恭敬接過,知道這裏沒他的事了,向左老道別,退出書房。
等書房中隻剩兩人,左安傑隱忍的麵色爆發出來,口氣極其不滿:“爺爺,我們就這樣相信他?!萬一這是他和淩家的合謀,或者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一個人來,我們可什麼都得不到!”
笑眯眯的白發老人臉色一變,笑眯眯不再,對著左安傑語重心長:“吳昱是一隻老狐狸,是一隻貪生怕死的老狐狸!他不會說他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樣任何後果都不會成為他的責任,這一點,安傑你該學學他。”
左安傑不屑,冷哼,在左老的嚴肅眼神中,才不得已點頭。
左老又繼續教誨:“但他也沒那個膽子說假話,他既然說那個女人會一個人來,那淩家的人就不會跟來。”
左安傑的心稍稍放下,但還是擔心:“那萬一左天擎那邊知道呢?畢竟,吳昱明麵上是給左天擎辦事的。”
“放心,”左老又露出了老狐狸一樣一肚子壞水的笑眯眯神情,說的格外篤定,“他貪生怕死,左家隻要還有我說話的份兒,他就不敢違抗我!況且,”左老微頓,神情得意起來,“他多疑,左天擎不會用他這樣一個叛徒!”
左安傑這才徹底放心了,眉頭舒展開來,奶油小生一樣的麵容露出一絲輕鬆:“爺爺真是神機妙算!隻要等這次圍剿成功,那世上就隻剩左家,而左家,還是爺爺的天下!”
左老聽著誇獎,腦海中已經展現開不遠將來的美好藍圖,笑容在滿是滄桑的眼睛裏溢出,開在滿是皺紋的麵上。
“哎!禍莫大於輕敵!”
左老嘴上這麼嚴厲,臉上的笑容跟一朵盛開的菊花一樣,正值花期無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