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抽了抽,淡漠樣子紋絲微變,完美得就像戴了張麵具。
輕咳一聲,他淡淡問:“就這樣?”
向管家說:“就這樣。”
冷小姐進了南宅是他帶進去的,從頭到尾就他就一直跟著。
真要說有別的,是真沒有了。
但是要說老爺看到冷小姐和三少接個吻就氣得昏了過去,他自己也不信。
南戰宇皺緊了眉,眉宇間有冷漠的戾氣。
他這幾天出差在外,也看到南黎辰和蕭雨琦訂婚的報道。
他先給南黎辰打了電話,想要問問為什麼,沒有接。
南戰宇也不奇怪,他這個弟弟一向對他有成見,又打了電話問南老爺子。
南老爺子隻是淡淡地說這樁婚事是許慧曼促成的,混小子也同意了。
南戰宇也就不再過問,在南家,繼母本來就對他厭惡得很,當作眼中釘欲先除之而後快。
不是一個媽生的,南黎辰的婚事事情決定了不是他該插手的。
隻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一會事兒。
南黎辰跟冷緋心畢竟結過婚,連著那麼大的孩子都有了,親子鑒定過的,白紙黑字,那會兒南老爺子那麼高興。
現在怎麼態度又大轉彎。
“我知道了。”南戰宇修長手指撫上領帶,隨意扯開了一點,動作自有一股清貴攝人的氣魄,“等父親醒過來再說吧,向叔,您先回去休息吧。”
向管家在南家呆久了,南戰宇他們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向叔。
向管家擺擺手:“大少爺,我在這裏跟你們一起守著老爺吧。”
南戰宇點點頭,沒有再勸。
他轉身,邁開筆直長腿,徑直往病房走去。
他淡漠穿過冷緋心和南黎辰兩個人,推開病房的門就進去了。
南黎優聽到開門聲音轉過頭來,眼角紅紅地叫了一聲:“戰哥。”
許慧曼見進來的人南戰宇,臉色陰沉一下子就黑了。
老爺子這下住了院,和她沒有關係的大兒子趕回來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南戰宇進去了,沒有做什麼,就是跟著他們一起守在南老爺子的病床前。
慕家。
書房。
慕二爺掛上了電話。
他的臉一半融在陰影中,英俊麵容冷冽淡漠。
電話是從醫院打過來的。
南曲岩住院了!
經過醫院的連番搶救才搶救回來的。
他抽了根煙,夾著指尖處點燃了,火光明滅照亮他的指尖。
他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青煙模糊了他的麵容。
幹燥寡淡的香煙沁進他的心脾,很提神讓人腦袋很清醒。
他又是深吸一口,沉沉冷冷的目光落在桌麵上擺著的相框照片上。
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冷緋心在M國失憶那會拍的。
小女孩兒懷裏抱著一個大大的白色玩偶,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笑得那麼開心。
一雙亮晶晶的黑眸盈盈有光,笑得沒有一點兒輕愁。
另外一張照片。
是慕紅楓。
少女抱著書,黑色長直發,白衣白裙,身後是一片火紅的楓葉。
水潤亮澤的紅唇微微翹起一個極好看的羞怯弧度,溫柔笑著。
和小女孩兒相似的一雙黑瞳那麼晶亮。
不,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小女孩兒的眼睛肖像慕紅楓。
女兒像媽媽。
慕二爺低低笑了笑,薄唇唇角彎起,唇角的笑意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紅楓姐,我做錯了是嗎?你會怪我的,對不對!”
一個是她的女兒,一個是她的南老師。
他都在傷害。
慕紅楓自然是沒有辦法回答他的。
照片裏的她,一如既往的溫柔羞怯,她對他一向那麼寵溺。
“小容,不可以打架啊,受傷了怎麼辦?”
“小容,我有喜歡的人了,是南老師啊,你別告訴炎哥哥,炎哥哥那麼嚴肅。”
“小容……”
“小容,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活著真的好痛苦。”
活著才會覺得痛苦,死就不會了。
那麼自私任性死掉,是解脫了。
活著的人的痛苦怎麼辦?
無法排遣。
終日生活在煎熬之中。
慕容的心髒絞痛起來,手裏的煙掉落在地。昂貴奢華的地毯被燙出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