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沐然出口,南黎優那軟糯輕然的聲音又在沐然的耳邊響起:
“莫愁比我早了一步,他小時候在蘇家,我沒有辦法陪著他度過之前的那些時光,可是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現在能做的,比莫愁以前做的還要多。不過救命之恩啊,還真是有些難辦……”
南黎優想到了莫愁曾說過的那些話。
那麼小的蘇半月,在那樣的環境下,一路走來,除卻烙印在身上的那些傷疤。
精神上的痛苦,可想而知。
莫愁的確是他曾經黑暗裏麵的陽光。
萬丈光芒,照亮了他的整個童年。
可是,以後的生活,就是她接手了。
永遠的伴隨著他,不離不棄。
他要也好,不要也罷,別想逃開了,誰讓他和她領了證。
紅本本上的蓋著那個鋼印,不就是這作用嗎?
“可是,蘇少總是為了莫愁,傷害大小姐您。”
沐然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實話給道出了口。
上次蘇半月在婚禮上離開,這一次又……
蘇半月真不值得,她為他那麼做。
“因為他在過去很孤獨,莫愁是唯一的夥伴。”
南黎優給出了解釋。
可是下一刻,她卻側過頭,嘴角掀動,聲音輕輕呢噥不清:“可他隻剩下他一個人了,我怎能讓他一個人呢……”
咖啡廳,席宴位坐靠邊位置。
他手拿一份報紙,手指攀附在報紙上,修長如玉。
金絲邊眼鏡下,眉眼清弘。
“不好意思席醫生,我來晚了。”
一道清麗的女音中,卻透露著幾分急促。
席宴抬起頭,看到女子站立於他的麵前,臉上帶著深深的歉意。
“不要緊,越博士剛回國,還能來赴席某人的約,席某人萬分榮幸,怎敢怪罪於越博士。”席宴緩緩的勾勒唇角,笑容微微蕩漾開。
對,眼前在席宴麵前的女子,是著名的心理博士,剛歸國。
“席醫生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越博士朝著席宴伸出手,唇角笑容淺淺。
“你好,越博士。”
席宴微微頜首,是客套。
“席醫生不用那麼客氣,叫我越浨就好。”
越浨坐在了席宴的對麵,坐姿端莊典雅。
“那你也需要客氣,叫我席宴就好。”
“行。”
越浨點頭。
這是,席宴和越浨的第一次見麵。
南黎優接到了南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頭,南老爺子的語氣,十分的不滿,“小優,你說你來解決事情,現在事情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蘇半月那個混小子,給過半點解釋沒有?我知道,喬雅的事情的確對他打擊很大,難不成,這個事情就能如此的混過去了?小優,如果你解決不來,就讓我來——”
作為南老爺子唯一的一個女兒。
南老爺子自然是寵著南黎優寵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爸爸……”南黎優聽著南老爺子的質問聲,一顆心卻是沉了下來。
她立馬起身,從沙發上麵坐起。
似是可以看到,此刻父親在她麵前,一臉怒火的樣子。
南老爺冷哼了一聲:“別叫這麼甜。你要給他求情。”
“爸爸……”被拆穿了目的,南黎優也不臉紅,還是繼續用又綿又軟的語調撒嬌,“半月最近有些忙嘛,他之前就說要去看您的,您就不能再寬幾天嗎?你也知道他現在心情肯定不好啊……”
“最遲明天晚上,我要見到蘇半月,他必須給出個交代來。”南老爺子語氣惡劣的打斷了南黎優的話,聲音沉冷。
沒有讓她這麼好糊弄過去。
“嗯。”
南黎優聽著,鼻尖卻是有些發酸。
現如今這個樣子,蘇半月還會跟著她回南家嗎?
可是,爸爸那裏都兜不住了……
電話掛斷後,南黎優沉默了很長時間。
最終還是按了電話鍵,打了電話給蘇半月。
嘟嘟嘟——
連打幾個電話。
電話從響鈴到結束,無人接聽。
手機是定然在蘇半月身上的,往日裏,她一個電話打過去,他就接了。
可是現在……
南黎優明白。
他是因為誤會她要對莫愁下手,所以對她徹底的寒心,對她惡心,甚至連電話都不願意再接她的。
他不接電話可以。
她也可以不打過去,可找到他人,那是必須。
南黎優先是打了電話給席寧,確定了蘇半月所在地點在公司的時候,直接驅車,朝著公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