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主辦方給拒絕了。
南黎優葬身大海,屍體都沒找回來,這是她唯一留下來的東西,睹物思人,也好。
南老爺子和許慧曼,把內場都走了一遍,看了沒一會,就要回去了。
南老爺子來畫展之前還在住院打點滴,為了看自己女兒的畫展,強撐著過來的。
南黎辰和冷緋心,隻好帶著他們回去,行至門口,卻和左北昀擦肩而過。
“黎優——”
左北昀失聲喊道。
他的眸子深深的落在南黎辰的身上,黑色眼眸,暗湧起伏。
南黎辰菲薄的唇淡漠地抿著,看都沒看左北昀一眼,扶著南老爺子徑直離開。
左北昀還駐足於原地,此刻神色相較於剛才平靜無波,隻是那雙眸子,卻早就已經流現赤紅一片。
直到南家人的身影走遠。
左北昀這才邁開步伐,進入到內堂,那些畫作,浮現在他的眼前,鮮豔的顏色,衝擊著他的視覺。
一路賞閱,左北昀視線所過,眼前好像浮現疊影,一副還未完成的畫作麵前,場景簡單勾勒。
而他,好像見到南黎優就坐在這幅畫架麵前,手拿畫筆,專心致誌。
黎優,四叔叮囑了你那麼多次,你不肯聽,現如今,你為蘇半月那小子付出性命,而他在哪裏呢?
全場所過,都未曾見到蘇半月半個影子。
不出現並不代表蘇半月不會出現,下午三點,畫展已經結束,來參觀的人都已經走了。
蘇半月才穿著一身黑衣出現在內堂,觸目所望。
絢爛多彩的顏色衝擊著他的視覺。
內堂的白熾燈光下。
他的臉色幾近透明,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
“南家居然沒有殺你!”
一道冷嗤的聲音低低的躍入蘇半月的耳中,蘇半月沒有回頭,沒有溫度的視線繼續落在那些鮮豔,美麗的畫作上麵。
“我倒是希望我已經死了。”
蘇半月緩慢的應聲,聲音一片暗啞。
聞言,左北昀諷刺一笑,“蘇半月,人都已經死了,你說這些有用?”
悲情幾句話,就能扯平所有事情?
就能讓死去的南黎優活著回來?
蘇半月未曾回話,左北昀低沉冷曼的諷刺,緊接而來:“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她全心全意的愛你,你給了她什麼呢?”
“蘇半月,如果我是你,絕不會苟且偷生!”
蘇半月還是沒應,相比於左北昀的激動和憤怒,蘇半月就顯得太過於靜謐,然而,靜謐到一種可怕。
左北昀皺眉,他從蘇半月的身上,察覺出了死亡的氣息。
蘇半月繞開了左北昀,走到了那副《絕愛》的麵前,眼眸澀然的一痛,手指落在了畫作上麵,隔著玻璃框。
一陣冰涼襲來,指腹刺痛發麻。
“我問她多次,也對她勢在必得,可我低估了你蘇半月在她心中的影響力。婚禮上,你為慕二爺家的那位拋她一個人,那位一出事,你丟她一人,以為要害莫愁的人是她。你隻當是她要害莫愁,可你從未為她考慮過。她出現在那的原因,你知道嗎?未婚夫妻多年,你又何曾了解過她?”
左北昀對蘇半月聲聲控訴,他點燃了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心頭浮躁難安。
“嗯。”蘇半月的聲音很平靜,他的視線落在《絕愛》上麵,“你說的沒有錯,我對不起她。”
腳步聲響起的時候,蘇半月和左北昀,已經把內場的那些畫作都看了遍,蘇半月薄唇抿著,鮮少言語。
左北昀在指責完蘇半月後,卻也不再出聲。
那些話,足夠殺傷蘇半月。
“蘇先生。”
恭敬的聲音響起,蘇半月回頭,就看到了沐然一身黑色西裝,站立在他麵前的不遠處。
蘇半月看著沐然走近了一些,淡淡開腔:“有事?。”
聲音不複平時的溫朗,沙啞得仿佛粗糙的砂紙磨過一般。
“下午五點,我會離開鷲城。但走之前,有些話,我覺得必須要說出口。”沐然視線落在蘇半月的身上,“大小姐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情,你有必要知道,那些事情,當初大小姐不讓我說,不讓所有人知道。可是現在,不同了……”
她死了。
憑什麼她的好,她為蘇少主做的事情,還要被藏著掖著?
蘇半月沒應,等著沐然接下來的話。
沐然嘲諷一笑,目光直對著蘇半月,他說:“你們都以為,K是一個人,可是你們卻從不知道,K是個組織。”
“大小姐為了保護你,腥風血雨中走,排除那些強勁的對手,成為K的BOSS。她很不喜歡那些粘稠的鮮血,不喜歡殺人,可是為了你,她把自己變成你需要的樣子,變成她自己討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