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蠱蟲的身體,也明顯起到了變化,現在的它,沒移動五六下,身體便會增大一倍,而相應的,它並不是那種膚淺的欲要從身體內蹦出,而是往者裏層血肉內,深陷。
蠱蟲每動一下,安嫣然便覺得自己的血肉被攪碎,撕裂一次,痛苦的吟叫聲,從她的口中,溢出,一次比一次慘烈,一次比一次大聲,沒有幾分鍾,安嫣然的嗓子裏,便泛起了血味的腥甜,聲音明顯的嘶啞起來。
“痛……好痛,師兄……師兄……額……”囈語般,安嫣然起了那在她心底,永遠對她呈現著溫柔的男子。
豆大的汗,順著安嫣然疼的泛白的臉頰上流出。她似乎開始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東方睿麵對著痛苦至極的安嫣然,顯露出極大的冷漠。偏過身,看著對麵石壁上掛著的弦琴,手指微彎,以著內力,將弦琴穩穩的吸附到手。
“這是琴蠱,要用琴,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這一點,你知道,我也知道。現在,我就讓你好好嚐嚐這個中滋味。”
說罷,東方睿就地而坐,垂首撫出一曲陰魅詭譎的音律。
那本在安嫣然身體中不停長大,不停遊走的蠱蟲,在聽到東方睿的琴聲後,並沒有如東方睿所說的,帶給她更大的痛楚,而是變得安靜,停留在安嫣然的胸口,呈雞蛋般大小的一塊明顯的突起。沒有預期中的疼痛。
可相應的,安嫣然的意識,卻變得模糊。隻覺得全身麻麻的,逐漸到什麼都不知道,沉沉的昏睡過去。另一邊,東方睿則是滿意的收了琴。
端著那個裝滿鮮血的瓷碗,離開了陰暗潮濕的墓室。他要的,可絕不是單純的要她痛,他要的,是她的生不如死,要她變成自己手中的一個木偶,一個不能夠有主見,不能夠有思想的玩物,一個可以隨意使用的工具。
“王爺。”丫鬟柳綠在見到東方睿的時候,當即俯下身。“桃襄怎麼樣了?有好轉麼?”東方睿一邊問著,一邊幾步走到女子的床邊,伸出手,溫柔的撫上女子的臉頰。
“回稟王爺,夫人的情況還是同之前一樣,沒見任何好轉……”
說著話,柳綠暗自抬起眼,輕撇東方睿的反應。
“去請寂離。”東方睿對著柳綠擺了擺手,將手中的瓷碗放在茶桌上。“不用請了,我已經來了,隻是,睿,你確定要這麼做?”
寂離在掃到茶桌上放著的,盛滿鮮血的瓷碗,眸光頓時變得深邃。一切,都照著他所預料的方向發展,但是到了這最後一刻,他卻突陌有了一絲猶豫。
“她傷害了桃襄,就應當為了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你開始吧,我出去等。”隨著東方睿的離開,一直麵色慘白如紙的桃襄當下睜開眼,那晶亮的眸子中,盡是神采,哪有半點病意。坐起身,桃襄望著茶桌上,擺放著的滿是鮮血的瓷碗,以及麵前一臉凝重之色的寂離,無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