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她唇角處的紫痕開始消退。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之前把你嚇著的那個女人，那個害你中毒的女人，不過，這一次，你再也不會害怕她了。”
很是溫柔的，東方睿攬過安嫣然的腰，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左肩處。
動作輕柔而小心的，帶著安嫣然，一同走出竹屋，直至密林。
疾風吹過樹木，帶動著枝椏的晃動，催動著樹葉交織出一副詭譎的音樂。
但是，行走其間的二人，卻一個麵色無謂，一個麵色木訥。
一處潮濕異常的石窟處。
東方睿負手而立。
“本王來了，還不快點出來麼？”
話落，裏麵當即響起了沉悶的沙石間，摩擦之音。
一臉蒼白的女子，趔趄著，扶著石壁，出現在石窟的門口，望著東方睿。
“王爺，王爺，你終於來了。”
女子說著，作勢便要來到東方睿的身邊。
卻在看到東方睿身後，那直立著的安嫣然，生生的住了腳，猶豫起來。
“過來。”
東方睿忽略掉女子眼神中的猶豫，開口。躲閃著，好似懼怕，女子低垂著頭，一步一跛的走到東方睿的身前。
再不敢抬頭看東方睿的眼。
“看來你最近過的還不錯，你這條腿，我以為會爛掉的，告訴本王，你是怎麼保住它的？恩？”
伸出一根手指，東方睿輕易的挑起女子的下巴，審視著，而女子，則因為害怕，犯了紅的眼圈。
通過這幾年生不如死的的禁錮，她已經深深的知曉，麵前的男人，不再是從前那個疼愛她，謙讓她的男人了。
她也不再會再對他，有任何的期待。就像當年，他當著她的麵，為她立碑，在墓裏埋下她的衣服，頭飾……
她在他的心中，早已死去，變得一文不值。
“怎麼不說話？不過，本王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待在這個地方了，隻是，需要你付出一點代價，你願意麼？”
能夠離開？這是她從來都不敢奢望的東西。
不加思考的，她重重的點下頭。
卻不想，在下一刻，那等待著她的，是讓她幾欲死去的痛。
“啊……”
血，噴湧著，散出來，打濕了女子破舊素白的衣裙。
她的手，顫抖著，浮在眼前，不知所措。
陰濕的土地上，掉落著的，是女子半邊臉皮。
東方睿，隻在瞬間，就真的，狠絕出手，毀掉了她的臉。
“從今天開始，你的身份，就是她的侍女，你的名字，叫醜奴。記得了麼？若是有半分越矩的地方，你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手微揚，一撮白色的粉末，打在她的臉頰上，止住了，那還在四散的血流。
騰的一下，女子跪在地上，那身後散亂的發，瞬間滑落，將她的臉，遮擋起來。
沒有眼淚，因為，她已經不知道眼淚為何物，因為，她已經不再知道什麼是傷心，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呢？是自己，還是東方睿的自卑感，還是他強烈的自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