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長老蹙眉望著貞長老,微怒:“貞,不可妄言。且聽亨如何說。”
亨語氣平平,續道:“江湖中並不乏武功高強的後輩,隻是大多人不知該如何跨出立足的一步。而我們清來這次要成為的,便是能讓他們踏出那步的力量。”
“以清來召集江湖英雄為名,平定亂事為號,召集江湖有為之人,並道我清來閣願為他們提供守護之處。同時,加強清來防守巡查。我想,就算那些不明來路的混惡之力混在來到清來閣的人群中,也不會妄下手。如此這般,你們看如何?”
元長老點了點頭,而貞長老悶“哼”了一聲,不表態,也是默許了。
“如此,我便讓我徒兒去辦這事情吧。”元長老緩聲道。
其餘兩人點頭道:“也好。”
大堂的燭火滅去,轉而,光亮從四麵開始散開。元長老雙指一彈,便燃明了大堂內四處之燈。
“不二,你可聽見了?如此,接下來如何做,便自己思量吧。”
蒼厚的聲音穿過大堂,三長老不約而同站了起來,蒼老的身子,目光篤定。
“是!”門外有青年男子的聲音傳來,“弟子即刻去辦此事,定不負眾長老所托。”
老舊的木門外有燭光閃過,可以隱約看見一青年男子高大的身前,從跪地到起身,再到離去。他究竟是有怎般能耐,能受長老之命,再門外聽這長老議會之言。
“好好。”兩個好字為感慨。亨長老微笑,雙手合十,閉眸祈道。
“清來清來,願清風自來,助我清來過難關。”
半月後。所辦之事是有了進展。
二月末,冬來的寒氣還未被驅除。餘掌櫃一聲哈欠,站在青木鎮小茶館二樓向遠處眺望去。越過流經青木鎮的汩汩溪流,再往高處地勢看去,青木鎮新修的二層樓客棧就立在那裏。雖是清晨,但那處早是人聲鼎沸。
夜降新雨,如今天明,也就晴朗起來了。被細雨洗過烏黑鬆木,此時正散著泥土清香。蘇掌櫃站在青木客棧二樓口,綿綿帶笑,晃手對著餘掌櫃打招呼。
青木客棧便是青木鎮新修客棧的名字。蘇掌櫃也就是那裏的掌櫃。蘇掌櫃沒讀過什麼聖賢書,不知幾個高雅詞。當初,待好不容易建起的客棧修好後,他愣是在門口,摸著下巴想了足足一個下午,不知客棧門口上那塊牌匾應題什麼字。那時,餘掌櫃拖著個酒葫蘆晃晃悠悠走過,揶揄道,“不如就跟著這鎮子取名,叫青木鎮,聽上去倒也幹淨爽快”。聽到這點睛的一語,蘇掌櫃眼前一亮,滿麵花開。
不過一句戲言,想不到那小子還真采用了這名字。餘掌櫃再一個哈欠,不理會隔得老遠的蘇掌櫃的笑容,轉身拎一個茶壺,悠哉哉出門去了。
茶館“弄玉”一層,說書先生早早起了,正在續著昨日故事津津樂道。算算時辰還早,然而茶館一層卻座無虛席。
餘掌櫃很欣慰地表示,近兩天,青木鎮客流量較大,並且大多數客皆是隻近不出。茶館生意好,客棧生意也好。說書先生意外早起,而茶館存的茶量也意外不多了,對麵蘇掌櫃笑容漸深。這些種種,皆讓餘掌櫃既苦惱又高興。
而相比起來,青木鎮商販一條街的商販們表示,他們沒有苦惱,隻有高興。
在平時,商販一條街來往的人數本就算多,而這些天下來,挑選商品的人數大大出乎了商販們的預料。
雖說商販們賣的隻是雜耍日常之物,要說這些物品,哪個鎮子裏不能挑,哪個鎮子裏不能買。對此,青木商販們可要“嘿嘿”笑了。這青木鎮的雜耍日常之物啊,的確是與別處不同。
說是百年前青木鎮入住了兩位雕刻和熏香的高手,鎮民們對那兩人崇敬愛戴,送鮮花砸水果,多多少少從高人那裏學了幾招。
現在一條街的鎮民們,是有木製雕花好手,熏煉藥香好手,還有叫賣高手……
精美的木製雕刻品散著淡淡藥香,那藥香味不衝人鼻頭,反倒予人安心。麵對小販燦爛笑臉,不知何處而來的黑衣勁裝的少年伸出手,挑了個木製花樹,仔仔細細瞧著。
花樹不過一手掌大小,長得蔥濃茂盛,樹的紋路與風霜之痕如同真是的一般,花朵垂在枝頭,羞羞豔豔,這看上去像是棵桃樹。
身後不斷有幾個成隊的年輕人或大漢談笑而過。黑衣少年笑笑,掏出一兩銀子,有禮道:“李老,近來生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