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個時候,這個有兩把刷子的人,透出的弱者氣息太過於強烈,強烈的地步讓趙酴未心生倦怠。
銀針飛出,無法辨別出到底是怎般飛向那蜷縮少年的脖頸時。涔涔寒光,眼見著針頭就要刺入少年的頸子,毫無力氣的少年卻在此時動了。
袖袍一揮,少年身形如蛇躥起,手間靈動,一擋便把趙酴未飛來的三根銀針打歪到牆麵上。那少年斜著一彈身,躲過了一劫,此時卻迎來了陸薔薇的刀刃。
頭偏散,那少年躲過一招,不做迎戰之心,身體飛快地順著牆麵而逃。陸薔薇冷笑出手詭異,她緋紅的身影迅速地追上那逃遁的少年,刀刃雙手擲出。隻聽“啊”一聲,那少年捂住臂膀踉蹌地撲麵上了橫著的木椅。
解決完一批人,貞長老還呆立在台上,神色已經恍然。
趙酴未飛奔至跌倒少年身前,劍半出鞘。他一個滑步,臉貼近了那掙紮欲起的少年,而寒光的斬魂劍身已經靠在了那少年細嫩的脖子上。
眼神寒入劍,直刺入那少年的眼眸中。那被壓倒的少年低聲寒顫了一會兒,又嗬嗬一笑,手臂動了起來。
白色煙霧繚繞,緩緩湧滿整個斂武。小公子心一顫,這白煙味道熟悉,給人的感覺也是相當奇怪。這白煙小公子見過,大概是在偏藥殿旁所見的白煙那般,能迷人心智。
趙酴未心知不能鬆手,隻有一手壓住這個少年,一手持劍,空不出手來捂鼻。
白煙越來越大,敲人的幾人開始揮劍斬霧,無奈這霧氣是愈來愈發濃密,劍氣不但劈不開,還能招惹來更多。見這一場麵,台上的衛之瀟大叫不好,他隨身未帶藥,也不知這是什麼迷霧,更不能在一時間破除這霧氣。
趙小公子屏住呼吸,隻見得那倒地的少年咧嘴笑。
“嗬,心中並無把握,竟還能笑得要猖獗般。”
清淡淡的男生從斂武堂正中央傳來。白煙迷茫滿了趙酴未的眸子,小公子呼吸不得,運氣的力道下降了幾分。此時,正有一隻溫和的手捂住他的唇鼻。他能感受到,少女溫暖的側臉靠在了他的脖子上。
被壓製住的少年身形狠狠一顫,他驚恐地大張開眸子,無奈視線也被這白煙吞噬。他能分辨出這是消失蹤影的元長老的聲音,他亦能能分辨出元長老正站於白煙霧正中,但是他不能理解,這白煙霧明明有毒,這個男人為何能如此鄙棄他一般的說話,話語中帶著透不盡的笑意。
還在琢磨時,煙霧緩緩散去,清新的空氣從正中向四處擴散。元長老站在台前,一小青花瓷的瓶,繚繞不明香氣。
趙酴未的眼前清晰明了起來,他看見了被他壓製住的蒼白少年,而那蒼白少年回看著他,視線裏映出了兩個緊緊相貼的身影。
陸薔薇的麵色還帶紅,她見煙霧散開,自覺地將手從趙酴未的鼻上拿走。她倦倦笑著,站起身來,步子一晃還有些不穩。
“你已無退路,不如道了究竟何人遣你而來,或許可以減輕懲罰。”貞長老怒氣而來,四下都是東倒西歪的俠客身體,敲人的那幾人都還未暈過去,分布在四方站著。
台上的衛之瀟麵色被白霧熏染地如同白紙,他用白衣袍掩住半邊臉,目露哀傷。
“呸!為主子辦事是我們自願之事,為主子獻出性命是此身修來之福分!”目盡呲裂,少年唾液飛濺,雙臂揮舞著,“懲罰懲罰,主子做得事情天經地義,你們是在侮辱!!!”
“侮辱?”元長老嗬嗬笑,走過來蹲著身挑起那少年的下巴,“看你這般模樣,被洗腦得不清。”
“呸!”又是唾液飛出,直打在元長老的麵上,少年又是一陣掙紮,表情淒厲,“主子是對的,你們清來惡徒,天下將是混沌,而你們是混沌的起始!!”
“住口!”貞長老勃然大怒。
“哈哈哈!你們看,那些俠士們就是你們的希望!”少年笑得毫無顧忌,“可是呢?那些希望代表的就是天下!這般景象,被心魔輕易控製,被人輕易敲暈,這樣橫七豎八的模樣可不就是混沌?可不就是天下的一團亂麻?!”
“住嘴!”貞長老聽不下去了,一耳刮子已經抬起。一支粗手卻被元長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