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什麼人,受何人指使而來。”
鴻羽冷拿著短匕首,擱在那被風吹下的蜘蛛人脖頸邊,鐵七不曉得從哪裏尋來一根長鞭,“啪啪啪”地在不遠處含著奸笑不斷拍打地麵。
“我說我說我說。”蜘蛛人還是被吊在樹上。而不過這次,他是手腳並捆著掛在粗枝丫上。受不住鴻羽鐵七二人長達半個時辰的冷笑問事,蜘蛛人哭喪著臉開始哀嚎。
“那你說,你說了我們自當放你下來。”鴻羽繼續用短匕首來回摩擦過蜘蛛人的脖頸。
“好好好,我說我說!”蜘蛛人哆哆嗦嗦,耳朵都垂了下來。
第一次見,冷麵而鎮定,第二次見,妖風襯著奸笑。直至半個時辰前,鴻羽印象中的這男人,除了武功差一點,氣場還是有足夠的震懾力的。然而,不過就是用了一點恐嚇手酸,形象一直還算高大的男人現在就在二人麵前哭哭啼啼成這模樣,儼然一副小人女兒態,鴻羽隻覺得大跌眼鏡。
“公子大爺,你們想知道什麼。”蜘蛛人語氣委屈,淚水都要擠出來。
鴻羽將匕首冷刃往蜘蛛人肩膀上一拍:“你叫什麼名字?何人指使你尋我綁我?”
“我……我叫李真。沒……沒人指示小的綁公子。上,上次的事情,純屬是小的色心突起,才出了個念頭綁了公子。小的……小的該死。”
“你……”鴻羽蹙眉。
李真哭喊道:“小的,小的純屬是覺得公子長得好看,才……才……”
\"真的沒人指使你?\"
“我……沒人指使小的啊,大爺公子,還不相信小的?”李真哭得鼻涕都飛出來了,忍了半個時辰,本想裝裝英雄,現在發現,連梟雄都裝不了,大哭大喊,一副慫態,讓底下二人怎麼著看上去都覺得他是在說真話。
“夠了。”半個時辰下來就問出個這個,鴻羽慍怒。被男人說長得會引起禁欲這樣的事的確讓鴻羽有些抬不起頭。哪個男子不是希望自己威風八麵,能光靠這氣場就震懾他人,氣概十足。可如今這李真道覺得鴻羽長得好看起了歹心,豈不是間接說明了鴻羽是個娘兮兮的男人嗎?
鐵七“噗嗤”忍不住大笑起來,鴻羽麵上有羞窘之色。
不知是不是明白自己說錯了話,李真立馬閉口,啞然而真誠地望著鴻羽鐵七二人,目光中又是求饒之色。
“早聽說過江湖裏有好男風之徒,沒想到今次能在這裏遇到個,還是好我們好鴻羽之徒,老子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啊,啊哈哈。”鐵七大笑起來,全然不顧鴻羽麵頰的羞憤之態。
“我們走。”鴻羽抓緊地上的包裹,一提,又是利落地搭在肩上。
“這就走啊?問兩句就不問了?”鐵七笑得岔氣,咳咳了兩下,又一個捂鼻噴嚏。鐵七是個義氣人,同樣也是在某些方麵少兩根筋的人。少了兩根筋,鐵七並不會變得情商全無,而是很有選擇性地在特定時候特定環境特定話語中不能顧及他人感受。
比如,就在此時。
“別著急走啊。”鐵七想了想還是提起包裹,朝著鴻羽嚷嚷道,“好歹是遇上個喜歡你的人,這麼著急是幹嘛,聊上兩句了解一下唄。”
“沒什麼好了解的。”一邊是想甩開鐵七卻沒甩掉,一邊是尋師妹不成倒尋到了這樣個變態,兩邊都讓鴻羽覺得心裏打抖不好受。心裏一氣,轉念一想綁住這人問來問去或許真沒什麼用,鴻羽頭也不回怒氣道,踏著黑夜就真走了。
“兄弟,我也可是真沒法啊。”見鴻羽一走,鐵七趕忙對著被掛起來的李真雙手合十道了句抱歉。之後也是不管李真,提了個包裹,飛也似地追著鴻羽去了。
“公子!大俠!走之前能不能先放小的下來啊?!”
李真哀嚎道,慘痛聲隨這黑夜傳至茫茫。沒人搭理他,隻有萬層漆黑在黑夜裏化成捕食的貪婪野獸靜聲起伏。耳邊仿佛聽到了野獸聲自遙遠陰森森而來,鴻羽的背影毅然決然地消失,鐵七的背影也是逐漸消失在黑茫茫中。
“我呸!兩個王八蛋!”李真絕望地怒罵,腿腳亂蹬,絲毫沒注意到身後一襲黑袍子在逐漸逼近。
“事情辦得怎麼樣?”黑袍子沉聲問道。
李真本還在四處亂踢的腿腳頓然安靜下來,驚恐的麵色瞬冷道:“你來幹甚。”
黑袍子道: “以下對上,你對我說話,就這個態度?”
李真不屑一顧:“你既求我幫你做大事,還要我態度對你何種恭謙?”
“大事?”黑袍子聲音轉冷,“你莫忘了,這件事的利處,你我各雙收。你不過為我辦事,態度還是收一收為好。”
“我尋到那小丫頭了。”李真將冷氣收了回去。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