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我太傻了,還是他太聰明了,”莫小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去的賓館,也不知道,父母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那天在遊樂場玩夠了以後,她就被顧思成拉到了酒吧,兩個人,點了一堆的酒水。
“我不會喝酒!”看著那一排透明的杯子,滿滿的都是透明的液體,莫小言就猶豫了。
她不會喝酒,她也沒有喝過酒。
她為什麼要跟他來酒吧?又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想要起身離開的意思?手機電池都被拔掉了,再也沒有電話的嗡嗡聲,在身旁煩擾自己。
“因為我們要解放自己啊!”顧思成掏出自己嗡嗡的震個不停的手機,直接拔電池。
“你看,這樣,不就沒有人再來強迫你,叨念你,讓你心煩了嗎?”
對於自己不想做得事情,要敢於去反對,敢於去挑戰,當然,更要敢於去行動!
“不會喝酒沒關係,點到為止,”酒吧是一家清吧,沒有嘈雜的音樂,幹淨純粹的裝潢如同咖啡廳一般,安靜而又愜意。
顧思成拿起一杯酒,“我幹杯,你隨意!”
“你就不覺得,這樣不好嗎?”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忤逆父母,跟一個陌生人,去了從未去過的酒吧,還是跟想象中很不一樣的酒吧。
然而,不安,愧疚,後悔這些該有的感覺,卻在安靜舒緩的音樂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興奮,一種身心舒展的愉快感。這,大概就是她為什麼還沒有走的原因吧?
“是辣酒嗎?”莫小言好奇,唱了一小口,苦的!舌頭都被苦麻了,然後,從麻木的舌根,升騰起一種熱辣辣的灼燒感。
“辣嗎?”顧思成看著她吐舌頭的樣子,覺得很好玩,也很好奇,這酒有她表現的那麼古怪嗎?自己又嚐了一杯,還是原來的味道。
“你不怕醉嗎?”莫小言把酒放回去,不好喝,不像酒,卻又是酒。
“這個度數並不高,就是苦了點而已!”
這是他最喜歡的酒,也隻有這裏買的到。名字他也不清楚,但帶他來的人,卻是忘不掉的。
“苦,嚐多了,就會是甜的!”
“是嗎?”假的吧?莫小言表示懷疑,估計是味覺麻木了,出現了幻覺。
“真的,”顧思成引誘她:
“你覺得,你過得苦嗎?”
這還用問嗎?天天被父母逼問,鬧矛盾,沒有人身自由,怎麼能不苦?
“有這個酒苦嗎?”
莫小言看著他,沒有說話,人心裏的苦,怎麼能跟實際的東西相比較呢?
“喝多了,習慣了,你就不覺得苦了!”不管是味覺上,還是心理上,都不會再覺得苦了!
他的話,莫小言並沒有聽懂,隻是看著他一杯又一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喝水一樣!
最後,她動搖了,跟著他一起,捏著鼻子喝幹了三杯。
“豪爽!”他朝她豎起大拇指,為她鼓掌。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一樣!”莫小言一邊砸舌,一邊皺眉,苦味太濃了,濃到了一定的程度,果然會有一絲甜味在舌尖縈繞。
“我還要喝!”借著酒精帶來的興奮,莫小言的眼睛,開始透露出不一樣的光彩。
“幾點了?”莫小言隻覺得頭沉的厲害,臉上火辣辣的發著燙,她知道,她喝多了,她也知道,是時候回去了。
“你猜?”顧思成比她好一點,還沒有到趴在桌子上的地步。
“我得回家,回家!”
“等一下!”顧思成把晃晃悠悠,想要站起來的莫小言拉坐回去,故作神秘的問道:
“莫小言,你這樣回去,要是被你爸媽發現了,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那就永別吧?”真好笑,說得好像我巴不得見你一樣的。
“我說的是真的,你這麼回去,日子會更難過的!”顧思成放開她的手,搖頭歎息:
“深更半夜,還是醉酒,我覺得,某人可能會抓狂了!”
“對哦!”想起來那堆一直沒有接聽的電話,還有已經拔了電池的手機,以及自己紅彤彤的臉。
是呀,這個樣子回去的話,肯定會挨批的,挨批不說,之前說送自己回學校這件事,恐怕――
一想到這裏,莫小言就有些後怕,拚命的搖頭,想要告訴自己,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要跟他一起來這裏呢?自己怎麼就那麼隨意呢?他拉自己跑的時候,自己是可以甩開他的手的呀!
“別後悔了,我又不是壞人!”顧思成很是無辜的擺擺手,要知道,上了賊船,除非賊船到岸,不然,怎麼可能逃脫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