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甯率先入宮,聽聞此事,也是一驚:“突厥真是狼子野心!”
“陛下,臣想請命與突厥一戰!”羅甯跪了下去,道。
他這般請求是有兩個原因,一是憤怒於突厥的野心與殘忍,想為無辜的百姓報仇;二是他受恩於皇後娘娘,正要尋一個機會報答恩情。
他是為將者,最佳的報恩方式便是,願為大梁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這次突厥領兵的是突顏。突顏作戰的方式完全是不要命的,但凡有牽掛和顧忌,都不是他的對手。”公孫奕道。
羅甯是他座下一枚猛將,擅長謀略,但是麵對不按常理出牌的突顏,未必能占得了上風。
羅甯並非最好的人選。
“老子日他個仙人板板,竟敢欺負到我大梁的頭上,老子要打得那孫子找不著北!”人未到,聲先到,一人虎虎生威地走了起來。這人語氣雖狂,但是對皇帝和皇後還是十分守禮的,朝著皇帝和皇後行了禮,才站在一旁。
來人正是藍元德。
藍元德的勇猛與突顏差不多,但是比起謀略與心狠手辣,卻遜於突顏,也非最佳人選。
“雲曜。”顧天瀾像是知道了公孫奕心中所想,報出了一個名字。
“雲曜雖然年幼,但是富有領兵作戰的經驗,他與突顏年紀相反,兩人看似截然相反,其實骨子裏的秉性是一樣的。”顧天瀾道。
雲曜有謀略,就像隻桀驁不馴的小豹子,確實是公孫奕座下一眾將領裏的最好人選。
但是……
“突顏手裏有一支神秘的由狼組成的軍隊,這支狼軍凶狠異常。”公孫奕道。
這支狼軍是一個變數。他們對這支狼軍了解太少了。
所以雲曜出戰,便變得異常險惡起來。
深夜,一道旨意便從宮裏傳了出來,送到了雲曜的府上,封雲曜為征北大將軍,北平突厥之禍端。
天還未亮,顧天瀾便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夢裏,一匹凶狠的狼咬住了雲曜的脖子,撕開了他的血管,血液噴流而出,青年大睜的眼眸裏沒有絲毫生氣。
顧天瀾的心中有些不安。
“墨寒,我要去見見赫那。”顧天瀾道。
公孫奕看了一夜還未亮的天,又看了眼他的阿瀾臉上依舊殘留著餘悸。公孫奕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好。”
公孫奕與顧天瀾一起來到大牢。
大牢的看守從睡夢中驚喜,揉了揉眼眸許久才反應過來站在他麵前的真是帝後……
看守連忙將二人帶到赫那的牢前。
這位突厥二皇子正靠在牢獄的牆壁上,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牢門打開,公孫奕和顧天瀾走了進去,公孫奕用腳叫醒了赫那。
赫那用呆愣的眼神看著兩人,低聲囔囔道:“美人……”
公孫奕又是一腳過去,赫那才徹底醒來。
他這時才做出皇子的模樣,坐直了身體,滿臉傲氣地看著兩人。
“知道你被俘後,你的哥哥便迫不及待想要來救你了。”顧天瀾道。
赫那一臉怪異:“你是說突顏?他恨不得我死。這笑話真可笑!”
顧天瀾道:“你說說突顏如何?”
赫那嘲諷地笑了一聲:“我連想都不想想他,還說他的事?”
“你父汗派突顏攻打大梁。我們對突顏一無所知,這場戰突顏占了優勢,你若是不說,他贏了,你便沒有活著的意義,連人質都做不了了。”顧天瀾道。
赫那思考了片刻,便指著公孫奕道:“你出去,我隻跟她說。”
美女在側他才有說的欲望,對著與他一般的男人,且是美女的夫君,赫那心情各種不爽。
公孫奕眼中閃過一道殺氣,手握成拳,想一拳捶死赫那,便被顧天瀾推了出去。
“去大牢門口等我。”顧天瀾低聲道。
公孫奕身上的殺氣頓時消失了,乖乖去門口等。
牢裏隻剩下兩個人。
赫那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
顧天瀾倒是沒有端架子,豪爽地在他身邊坐下。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大梁的皇後。”赫那扭頭看著他道。
他隨意坐著,一派慵懶的模樣。
“我初見你時也沒想到你是突厥的王子。”
赫那笑了,笑得有些稚氣,這是發自內心的笑。
“我常聽宋奇正說大梁的皇後很厲害,一直覺得他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嚇唬我。如今,我覺得你確實不一般。”
顧天瀾問:“你覺得你的王兄是怎樣的人?”
赫那的臉上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別用‘王兄’這個詞,突顏不是我的王兄。你想要知道他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