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藏著這麼大的怒氣的他是顧筠從未見過的,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副清冷、淡定、帶著微微漠然的模樣,似乎沒有什麼事能牽動他的情緒。她不知道他現在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或許是他看不慣許禿頭對前女友動手動腳,或許是因為自己那句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也或許是因為、、、、他抽風了。
直到回到酒店,容與臉上的怒意也未削減半分,顧筠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兩人皆是一言不發。周圍僅剩下兩人的腳步聲,時間和空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周身彌漫著一絲恐怖的靜謐,這種低沉的寂靜,讓顧筠感到一絲懼意。
就當兩人差不多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容與卻突然轉身,拖著顧筠把她摁在了牆壁上。他那殘餘的一絲理智也在憤怒中消失殆盡,對著顧筠大喊出聲:“為什麼?既然當初走的那麼決絕,現在為什麼還要回來,怎麼?想回來勾引我嗎?還是以為我還會和七年前一樣,像個傻子似的,捧著真心讓你踐踏。”
“不是的,不是這、、、、唔唔、、、”顧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淹沒在容與霸道的親吻裏。對於容與的舉動,顧筠頓時驚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忘了辯駁,忘了掙紮,忘了逃避,忘了反抗。唇上的溫熱像一下子刻過來一般,讓她一時間緩不回神。過了半晌,她似乎才發現這是真實的,用力地推搡著壓著她的容與,但她不管怎麼反抗也無法逃脫他的禁錮。
容與無視她的掙紮,緊緊箍住她那柔軟的身軀,一手撫摸著她的臉,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裏。閉上眼睛繼續吻著她,帶著憤怒,在她的唇瓣上啃咬,不讓她有任何逃離機會,隻是把她抱的更緊,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胸膛。
他憑借著男人天生的力氣優勢,讓顧筠的掙紮變得越來越微弱,幾乎快要融化在他連番的猛烈攻勢下,那種虛無的感覺讓她禁不住回抱了他,;也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容與卻突然一怔,往後退了幾步,用力地推開了回抱他的顧筠,然後一句話也不說地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隻留下震耳欲聾的關門聲在空氣中飄蕩。
顧筠怔愣地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心裏感到十分痛楚,那種內心深處的痛意,源源不斷地向她襲來,感覺快要將她的內心淹沒,全身都遍布了一種無力感 ,她虛弱地從牆壁滑落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住的流淌,她抱緊自己的雙腿,埋下頭,嗚咽出聲。
“ Are you ok ? what can I help you ? ”一個路過的服務員對哭泣的顧筠詢問道,聽到服務員的話,顧筠埋頭擦幹臉上的淚水,站起身禮貌地對服務員說道:“ No,thank you,im fine . ”說完就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再管頭腦裏那些亂成一團糟的思緒便趴在了床上,悶頭掩上了被子,酣睡起來。
而把自己關在室內的容與卻在拚命的灌酒,這時的容與,早已沒有平日裏的那種理性,他的腦海裏滿是關於他自己和顧昀的種種過往,快樂的、悲傷的、痛苦的。還有顧筠那句“容哥哥”,也如海浪般侵蝕他的記憶。
“容哥哥,我今天學了一首詩,我背給你聽好不好?”十二歲的顧筠對著書房裏練字的容與問道,臉上還帶著年少時的那種青澀,但身形高挑,大概一米五左右,一點也不似十來歲同齡人的模樣。
未等容與答話,她便念出了那首詩,“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聲音如行雲流水般自如,似乎早已在心裏默念了千百遍,早已把詩句印在腦海中,深刻而雋永。
“容哥哥,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像這首詩說的一樣,我是你的青梅,你是我的竹馬。
聽了她的話,容與沒有出聲隻是盯著她看,茶褐色的眼眸異常的深邃,透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見容與不說話,顧筠又繼續開口:“我們老師還說了,這首詩還有很長,詩裏的青梅竹馬後來成親了,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成親,但我問了老師,老師說成親就是結婚,那我們以後會不會和詩裏的人一樣結婚。”顧筠大大的眼睛裏帶著童年時的天真無邪,還含著幾分疑惑,她眼巴巴的望著容與,似乎很想要知道那個答案。
容與放下了手中的筆,牽著她的手,走到沙發旁坐下,慢慢地說道:“顧顧,我們不單單是青梅竹馬,還是兩情相悅,知道嗎?可是,我們現在雖然互相喜歡著對方,但未來的事,誰也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我也不確定以後還會不會和你在一起,會不會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