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果然如他所料一個人影沒有,又見電腦上的東西正是他所找的,他勾唇一笑便在電腦上摸索起來。
或許是他自己太得意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正站在門外拍攝他一舉一動的顧筠。
顧筠是被那濃鬱的咖啡香味所吸引才醒過來的,她倒好咖啡後便出了茶水間,可見一人鬼鬼祟祟的在辦公室門口,便又退回了茶水間,放下了咖啡後還順手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等她出了茶水間,那人便溜進了辦公室,她也小心翼翼地來到辦公室門口,見那人在電腦上摸索,顧筠頓時知道他要做什麼,她用手機錄下了那人的所做所為,在他快弄好後又躲避起來。
那人走後,顧筠挨個給參與此次競標的人打電話,不一會兒,人便齊了。
顧筠告訴他們剛才發生的事後,對他們說道:“此人我認識,正是MJ集團此次競標負責人張允的司機,所以投標書定然是給了MJ集團,MJ集團實力不差,他們絕對會降低投標底價和竣工時間,我們不知道他們會降到多少,所以我們得在保證公司利益的前提下把價格壓到最低。”
聽完顧筠的話,一人疑惑的問出聲,“顧秘書,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顧筠解釋著說道:“來偷盜競標文件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是張允指使的,但MJ集團指使的可能性卻很小。若是報警,投標的日子就有可能會推遲,而MJ也會重新找負責人負責此次投標,MJ集團在建築方麵不比我們公司差,若是如此,我們贏得機會反而不大。”
“反而現在讓他走了,MJ集團降低的價格既然比我們低,我們還可以再報警,投標必定會重新開始,那我們也還有機會,如果MJ集團降低的價格比我們低,那我們就殺他個措手不及。總之,成敗在此一舉,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改價。”
眾人聽完,齊聲地說了句“是”,便各自忙了起來。
顧筠從回憶裏拉回思緒,慢慢地開口道:“是不可能,如果不是前天晚上你找人去Dion集團盜取我們的投標,我們的底價和竣工時間確實不可能是這個。”
顧筠說完便從包裏拿出手機,指著上麵的人對張允說道:“張經理,這個人你應該很熟悉吧,若我沒猜錯,此人正在招標管理局的停車場等你吧,你說,他半夜三更的去我們公司幹什麼呢?”
顧筠的手機被遞上了主席台,主持人把它放在了投影儀上,隻見大屏幕上的人分明是張允的司機,錄像很清晰,完全可以看到此人身處何地,所幹何事。
待錄像看完,現場的議論聲更大了,顧筠又接著開口,“那晚,若不是我加班太晚,去茶水間泡咖啡卻在裏麵睡著了,醒來後見此人在辦公桌翻投標書,我錄下了他的偷盜過程,又連夜召集小組成員修改投標書,恐怕就如張經理你所願了吧!”
張允聽完,臉上唰地一下越發變白了,他一味地揺著頭,還不停的辯解道:“不是的,他雖然是我的司機,但我卻沒讓他幹這些事,他為什麼這麼做,我也不清楚。”
這等荒誕的辯駁,讓顧筠覺得好笑,她嗤笑一聲,接著開口,“是嘛?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們MJ集團的投標書和我們公司的如此相似,這又該怎麼解釋呢?”
張允被顧筠的話語堵的無處遁形,他的唇瓣不停的抖動著,似乎還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他的目光往門口處斜了一眼,便飛快地往門口方向跑去,他旁邊的人早就看清了他的意圖,把他圍成團,他見逃不成,便從身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拖過那個離他最近的一個女記者,把刀架在女記者的脖子上。
他的臉色暴紅,眼睛瞪得出奇的大,撕喊著出聲:“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他邊說邊加重手上的力氣,鋒利的水果刀頓時割破了女記者的脖頸,鮮血從刀口溢出。
見此,現場越發混亂起來,好在警察很快就趕到了,而張允卻如何也不肯放下手中的刀,反而女記者的血越流越多,臉色白的近乎變成了透明。
“砰”一聲槍聲,血從張允的後背流下,然後倒在了地上,而後,兩人都被送去了醫院治療。
把一切都處理好之後,現場也慢慢地恢複了安靜,容與看了顧筠一眼,對她淡淡的開口,“這件事為什麼沒有向我報告?”
“容總,這件事沒必要讓你知道,我們都處理好了,況且你現在不也知道了。”
顧筠說完,容與卻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著她,眸光沉沉,仿佛透過雲霧的朝霞,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他靜默了半晌才接著開口道:“要是沒有處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