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容子澄上前牽起了雪嫣雪白細致的小手,步出亭外,步上輕艇之上。
坐於輕艇之上,慕容子澄便吩咐那船夫把雪嫣的古琴也抱上艇上,雪嫣了然,纖手一揚,悅耳的琴聲流瀉而出,清脆,動人。
此時此刻,美人,美景,美酒,美曲,一應俱全,宛若這天地間,最為美麗的畫麵。
湖邊不知何時來了幾名身著錦服的世家公子,吵吵鬧鬧的,破壞了難得的美景,慕容子澄輕輕皺眉,吩咐船夫靠岸,欲與雪嫣一同離開此處,再尋一處寧靜的地方一起對酒當歌。
但那幾名世家公子見他們離開,竟幾步追了上前,不顧男女有別,拉住了雪嫣的藕臂,無禮地笑道:“雪嫣姑娘!果然是你啊!真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你,來,陪本公子一同遊湖吧!”
說著,完全無視慕容子澄,也不管雪嫣是否答應,便強硬地拉著雪嫣往他們那邊的方向走。
雪嫣見了那公子,臉上的笑容不由滯住了,秀眉一揚,使勁地擺脫了那公子的鉗夾,不悅道:“公子請自重。”
那公子卻也不惱,笑嘻嘻地伸手欲摸上雪嫣美麗的臉龐,慕容子澄見狀,心內不悅,低吼一聲:“住手!”
那公子先是一愣,見慕容子澄氣度不凡,衣著華服,以為也是與他一般的浪蕩公子,不由笑道:“喲!這位公子也看上雪嫣姑娘了?那不如與我們一同遊湖吧!雪嫣姑娘的琴聲歌聲可都是一絕,比那十二金釵更勝一籌呢!”
他看著雪嫣的眼神很是淫邪,雪嫣皺眉,朝慕容子澄投以一抹苦澀的笑意。
身後的小白不由怒斥對方,“大膽!越王爺在此,還不趕緊放了雪嫣姑娘?”
那幾名公子似乎一愣,但隨即“哈哈”大笑,“越王爺?你如何證明你就是越王爺?你要是越王爺,我還是皇帝老子呢!”
慕容子澄隻皺著眉,從腰間解下王府令牌,道:“這可否證明本王的身份?”
那幾人一見,不由麵麵相覷,其中一人“撲通”跪下,“王爺饒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不要見怪啊!”
見那人如此,身旁的幾名公子都嚇了一跳,也忙賠禮道歉,慕容子澄不欲與他們計較,皺著眉,便讓小白把他們趕走。
回頭,見雪嫣站在他身後,低著頭,不言不語,不由上前,憐惜地道:“沒事了,嫣兒。”
雪嫣抬起頭來,卻是滿眼淚水,楚楚可憐,令人心碎,“子澄......”
慕容子澄吃了一驚,“嫣兒,怎麼了?不用怕,有我在,誰也不可以欺負你。”
雪嫣聞言,卻是哭得更為傷心了,“嫣兒何德何能,能讓子澄如此對我?我隻是盼月湖畔的一名風塵女子而已,不值得子澄你如此對我的......”
她的話語令他一驚,難怪方才那幾名世家公子如此放蕩無禮,原來雪嫣竟是盼月湖畔的——
慕容子澄雖是吃驚,卻並沒有因為如此而看不起雪嫣,反倒柔聲安慰:“傻嫣兒,在我眼中,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是我的朋友,我並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看不起你,知道嗎?”
聽他這般一說,雪嫣更是哭得收不住聲,“我也不是有意隱瞞於你,可是我真的擔心、擔心你會因為我的身份而看不起我,如今看來,竟是我看低了你,子澄,對不起......”
慕容子澄這一輩子最為害怕的,便是女子的眼淚,尤其是美女的眼淚,如今見安慰不成,反而令她越哭越傷心,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隻得先把她帶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