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著滿身傷痕從秘境中出來,幸在這藤條無毒,創口也隻入肉寸許,沒造成大礙。
“這瘋婆娘!”
一時之間,隻想追到風三娘,嚴加懲罰倒也不必,不過拖至無人之處施以小小的懲戒卻是避免不了。
想到這裏,不禁抬起手來照著空氣輕輕一抽,做完這個不知所謂的舉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古怪感覺來,這隻手貌似以前就對她做過類似的小懲大誡,那次事出忿憤,隻顧打得痛快,過後便忘了。而今回想,手上如觸電般一陣陣麻麻的感覺,竟然引得他心中隱隱有些興奮和悸動。
創傷不大,他也懶得找地方打坐療傷,風三娘既然離去,憑她的狡黠的性子,便是自己想找她,隻怕一時半會也難以找得到,但估計她應該不會去無根河,最有可能是繼續尋找水屬性寶物去了。
他忍不住地胡思亂想,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剖明心跡麼,想起風三娘的一番話又覺惶惶然,我可曾有過喜歡她?似乎也有過暗暗的喜歡和欣賞,但又弄不懂這份喜歡到底有多重,在心中占了多大份量?
倏然間又想起洛笙,洛笙總是在他心猿意馬的時候出現心間,靜靜地望著他,嘴角輕露一絲笑意,偏偏這種沉默教他不寒而栗,仿佛在逼宮:見一個愛一個,好你個花花腸子,兩個隻能選一個,你自己看著辦?
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來,難道我不能同時喜歡兩個?洛笙的聲音又出現心頭:“你想得美!不行,隻能選一個!”
傷神了一會,突然笑出聲來,你啊你,真是自作多情,其實風三娘喜歡的不是你,而是眼前這個無名醜漢!侯玉書這個人隻是她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過客,或許她早已忘卻,總之,侯玉書對她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但你勢必不能頂著這個偽裝的身份永遠下去,那麼,你又須庸人自擾?
這個道理一旦想通,苦惱盡去,心中無比通透......
這時衣衫忽地被獵獵勁風掀起,他茫然抬起頭來,一艘飛行器迅從身側掠過,飛行器上幾個人也抬眼望來,然後疾馳而去,卻是並未走遠,在前方掉了個頭後又折返回來,停在距離他十幾丈的地方。
幾人不住地打量他,臉上神色卻是越來越喜,一名紅臉修士突然開口:“閣下可是從紅葉仙城來?怎麼不見閣下的女伴呢?”
侯玉書矍然一驚,冷聲道:“我不明白道友在說什麼?”
那修士手一揮,飛行器上幾人紛紛躍下,將他包圍起來,那修士獰笑道:“東方破之被絕生劍重創,他說絕生劍是跟著一個臉如鍋底的男子而去,那男子還有一名女伴,你雖是一人,但這張鍋底臉卻是坐實了的,識相的話,把絕生劍交出來!”
侯玉書歎了一口氣,“我若不識相的話,會怎樣?”
那修士惡狠狠道:“送你歸西!”
侯玉書慢吞吞從指環中抽出長戟,笑了笑:“互送!”
手臂倏然一揮,一道黑氣席卷出來。瞬間將幾人悉數圍在其中,幾人眼前突然一黑,紛紛驚叫起來:“天怎麼黑了!”
“大家小心,這小子有點邪乎!”
侯玉書循著最初那個聲音縱身過去,重戟突然無聲刺出,隻聽一名修士慘叫一聲,便沒了聲音,那紅臉修士心中一驚,大叫,“大家都不要出聲,給我往外衝!”說完,縱身向前疾奔,可是任憑他再跑,眼前總是漆黑一團,這時,身後又是一聲慘叫,紅臉修士將手中兵刃舞得密不透風,怒道:“小子,有本事你出來,我們光明正大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