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小時的煎熬,一葵終於來到了爸爸所在的市立醫院,腳步踉蹌的在江豪情的攙扶下,來到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的病房外,看到了這輩子曾經最不願意看到人,一葵簡直都要認不出來是那個濃妝豔抹的繼母了。現在李秀茹是憔悴的不像人樣了,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歲一樣,披頭散發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不知道魂魄散落何處了,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掛在了身上,還沒有注意到一葵的到來。一葵看著這樣曾經囂張跋扈的人兒,現在成了這樣的狼狽模樣,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憐惜的情緒,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來到了秀如的麵前:“阿姨!爸爸現在的情況怎樣?”

聽到有人喊自己,秀如忍不住回過神來,看到麵前的一葵,眼淚就像絕決堤的紅洪水傾瀉而下:“一葵,你爸爸他!病的非常嚴重,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該怎麼辦啊!老天爺為什麼這樣的殘忍,為什麼不長眼睛啊!”在自己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這個孩子竟然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李秀茹的心是悲喜交加啊!

江豪情看著一葵和秀如阿姨相擁在一起,心裏欣慰極了。他悄無聲息的退下來,在拐角處,看到了坐在一棵法國梧桐樹下一臉愁容的媽媽:“媽!你怎麼在這兒?”

江媽媽看到兒子帶著葵葵回來,不知道是對還是錯:“豪情,你李叔叔的病情我已經谘詢主治醫生,情況非常的不好!像這樣的病情治愈的可能性非常的低。”江媽媽實在心疼葵葵這孩子,她能否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媽媽,隻是說可能性非常低不是嗎?就是說有治愈的可能。那我們就一起祈禱那非常低的可能性早點到來吧!”在沒有得出任何的結果時,江豪情寧願不去猜測那樣的結果。早在一千多年前,古人們都會開顱進行手術了,何況一千年後的今天,即使是腦幹出血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的。江豪情安慰著自己那可不安的心。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每當監護室的房門打開時,一葵和繼母總是一起跳起來,空怕醫生喊道自己的名字,一臉無奈的說:“我們已經盡力了。”害怕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的身上。這樣的反複來回,一葵的心簡直要崩潰了,她緊緊的摟著秀如阿姨的肩膀,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兩個彼此相互仇視的兩個人就這樣相互的擁抱在一起相互的支撐對方的脆弱。

李明浩在結算著村裏的最後一名的賬目,是郭三叔的,郭三叔種了五畝地的山藥,而且是全村畝產量最高的一位,收入是過去做夢都夢不到的啊!三叔不僅不愁小兒子的房子了,而且還不用愁自己的的後半生了,照這樣下去,再種上三年的山藥,他就基本上成為一少部分先富起來的那撥人群裏了。送走郭三叔,李明浩看著手裏的手機,希望它會突然地響起來,裏麵是自己喜歡聽的那個聲音。已經走了一天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是不是平安的回到了家?李明浩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竟然也有八卦的一麵,婆婆媽媽的想東想西的。真是的,這樣的陌生情緒自己真的無法控製了,李明浩再也忍不住的撥通了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碼,可是,一直都是忙音,這更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煎熬!忍不住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