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前輩,你當真不願給流音療傷?流音可是毒宗二長老!”
流音在溫家前輩所住的小院中站了許久,依舊沒有聽見回音,不禁怒道。
又是許久,在流音幾乎失去所有的耐心的時候,宅子裏終於傳出了溫家前輩蒼老的聲音。
“那麼,二長老,請你還是回去吧。老朽早就說過,不救江湖之人,不救權貴之人。況且,二長老的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以後修為難以寸進,且容顏一生衰老罷了。”
流音氣急。
修為難以寸進?!那他以後怎麼對付花子簫?而且......容顏一生衰老......
想到這,流音便要破門而入。
“老朽勸二長老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老朽手邊有一把藥刀,刀雖鈍,不過割斷老朽的喉嚨還是綽綽有餘的。”
流音破門而入的動作硬生生頓住,看上去頗為好笑。
溫明月看來便是如此。
溫明月來溫家前輩這裏是要向溫家前輩討教問題的,卻不想剛來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對流音點了點頭,溫明月單膝跪下。
“曾祖。”
溫家前輩的聲音頓了頓,隨即再度響起。
“明月你來得正好,送客!”
溫明月心中輕輕地歎了口氣。看來這位什麼什麼長老又惹自家曾祖大人生氣了。
優雅的起身,溫明月做了個“請”的手勢。
流音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見溫明月神情雖溫和,卻有種堅定,不由得低頭掩去眼中的凶光。
......
送走流音後,溫明月輕歎了口氣,轉過頭來對著站在老樹下的溫家前輩說:“曾祖,他還會來的。”
溫家前輩也斂了笑容,輕輕道:“明月,我小的時候......那時候溫家還沒有這麼大的規模......”
溫明月垂眉斂目:“是。”
“那時候的溫家多災多難,這時候,來了一個算命的老道。”
“老道很老了,他隻是給溫家種了一棵樹,對我爹說‘樹興家興,樹亡家亡’。”
溫明月猛地抬頭。
溫家前輩突然伸出手來輕撫那顆已經百年的槐樹。
槐樹轟然倒塌,碎弱的不堪一擊。
刺目的夕陽一下子顯現出來,搖搖欲墜,掙紮著不願落去,卻依然抵不過下落的命運。
“曾祖......這......”
溫明月覺得嗓子幹澀,仿佛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候......到了啊......流音,他回來了。溫家,要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