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你耍我!
溟妖咬了咬牙,多年所學習的繁雜禮儀告訴他要淡定。
鏡子裏,什麼也沒有。
“白溪大祭司,請問你這麼興師動眾的,甚至不惜動用了靈魂之火來找我,就是為了讓我看一眼什麼都沒有的窺天鏡?!”
大祭司淡淡的轉過身去,仰望著水下澄淨的天空。
“請您用心看,而不是用眼。”
溟妖忍了幾忍,忍耐不住怒道:“靠!又跟我來這套!”
“請您用詞文雅一點,這才符合您族長的身份。”
溟妖懶得理大祭司的嘮叨,一臉不情願的咬破指尖,把血均勻地抹在光滑的鏡麵上。
窺天鏡突然變大,足以照到溟妖的全身。
鏡麵中開始緩緩現出影象。
所謂‘用心去看’......就是用心頭精血抹在鏡麵上......然後去看......
心頭精血啊那可是,關係到全族的命運啊......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用了真的好嗎?
有這麼個族長......那一族人民是多麼的可憐啊......
大祭司仿佛早就知道溟妖會這麼做似的,輕輕地歎了口氣。
跪在地上,大祭司的墨發輕輕地披在她身上,美得好似月光下的精靈。
“萬能的女神啊,請您告訴我,我做的是否正確,族長他,真的會醒悟嗎?”
沒有人說話,但是大祭司還是聽到了一絲微不可聞的歎息聲。
“是這樣嗎?那我甘願受罰。”
話音剛落,大祭司如瀑青絲瞬間變成滿頭白發。
......
溟妖不耐煩的看向窺天鏡,表情卻僵住了。
他正在窺天鏡中看見一個女人。
女人?!
不可能啊!
溟妖愣住了。
那女人麵部線條極為柔和,嫵媚的丹鳳眼勾人心魄,小小的瓊鼻精致萬分,櫻唇微微上翹,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尤其是那雙丹鳳眼,看似嫵媚,實則暗藏鋒芒。眼角微微上挑,給人一種淩厲的感覺。
這女人是誰?若是族中有這麼一個人物,他這個族長不會不知啊!
等等!
溟妖突然皺眉,仔細地打量著那女人的服飾。
族中以珠飾為貴,尋常人家能夠被允許佩帶一顆珠子便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可是這女人......竟以珠束發!
光是用來束發的珠子就多達八顆,更別說那些裝飾在她的衣服上的了。
咦?八顆?
溟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自己用來束發的珠子也是八顆......這......
隻有族長才有這種權利足以佩戴這種數目的珠飾!
這女人......是族長?那他是什麼?路人甲乙丙嗎?
溟妖不悅的皺了皺眉,耐著性子繼續打量著那個女人。
女人一身褐色的長裙,那衣服的款式,與珠飾上的符文都讓溟妖確定了——她是族長無疑。
而且這女人居然還沒胸!
什麼嘛?!
溟妖咬了咬牙。
這人他沒見過啊!
對了,這是未來......
溟妖冷哼一聲,繼續看向窺天鏡。
窺天鏡中的畫麵開始變化了。
......
大祭司用來遮眼的白綾飄落,露出一雙空洞的美目。
她的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從一個妙齡少女不過須叟間便變成了一個雞皮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