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敬永帶著若筠意欲雙宿雙飛之時,皇宮裏一片狼藉。看守南殿的侍衛眼見敬永不見蹤影,麵如土色之後立即稟報給皇帝,皇帝氣急敗壞地道:“好你個敬永!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公然違抗朕的指令,行此脫逃之計!速傳陳士達來禦書房覲見,不得有誤!”他憤憤不已,對張印道,“傳朕旨意,南殿昨夜當值侍衛,每人賞二十大板,即刻執行!”
張印接話道:“奴才接旨。”
陳府中,正欲進宮上朝的陳士達接到聖上口諭,豈敢怠慢?於是以最快速度趕到禦書房求見皇帝。皇帝見到陳士達,強壓怒氣,道:“陳愛卿,朕急詔你前來,是要你即刻出宮,朕的好兒子,敬永,居然違抗朕的旨意出宮了!你即刻帶上人馬前去捉拿逆子!記住,朕要活口!敬永好歹是朕的皇子,你務必讓他毫發無損地回來,明白沒有?!”
“微臣領旨。”陳士達頭痛欲裂,硬著頭皮接旨。
用過早膳,眾嬪妃齊聚鳳儀宮給中宮皇後請安。又是平妃,幸災樂禍地道:“皇後娘娘,臣妾聽聞,這八皇子公然違抗陛下旨令出宮了!不知娘娘是否知曉?”
未等皇後發話,瑩嬪也鄙夷一笑道:“可不是嘛!臣妾聽說這八皇子雖說封了郡王,可依然不失本性,此番怕是到宮外與那江南女子私會去了!”
“那可不?指不定不是私會,是私奔呢。沒看到陛下不同意淳郡王和那女子的‘情深意重’嗎?”
“那是,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豈是他一介匈奴後人所能比擬?娘娘的母家、李尚書家自是位極人臣,陛下把娘娘的侄女指給他做妻子,已經是抬舉他了,誰料到他們竟是如此不識抬舉!”
“人家向往的,可是閑雲野鶴般的輕鬆自在,咱們這些中原人,可是學都學不來的。”
兩人就這樣一唱一和地聊著,皇後忍不住接過話碴道:“說起來,這敬永還真的是長情,對那江南女子情深意重,隻是在皇家,這真情從來都不是最要緊的。當年陛下年輕氣盛,還不是娶了本宮為妻子,本宮不得陛下重視,照樣做了母儀天下的皇後;那楚楚可憐的錢家女兒,照樣被打發到了遙不可及的邊疆。無論是在後宮,還是在百姓心中,本宮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後。”皇後自豪地說著,頗有種目空一切的意境。
平妃聞得奉承道:“那是,皇後娘娘正位中宮,不用說是他匈奴後人,就是陛下,也對娘娘頗為敬重,娘娘坐鎮後宮,李大人叱吒前朝,那娘娘的侄女,自是一般人所難以比擬。”
瑩嬪仍不忘羞辱密妃:“娘娘您瞧,這密妃啊,都羞得不敢露麵了!”
皇後笑笑並未加以阻止,反而沉思著道:“眼下,隻盼著,陛下能收回成命,不要把月兒指給敬永便是了。”
鹹寧宮中,密妃躺在床上,嘴裏不停地呢喃:“敬永,敬永……”
秋水站在床邊,猶豫著要不要把敬永私自出宮之事告訴主子,眼瞧著密妃如此,她真的狠不下心來告知密妃最新的實情,可是不說,又覺得於心難安。她這樣想著,不禁流下了淚水。
敬敏府中。此刻,敬敏正和青兒說著悄悄話,如今的青兒,早已是大腹便便,敬敏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道:“夫人,近日胎氣如何?如若有何不適,可要及早宣太醫啊。”
“王爺,妾身無妨,有王爺如此貼心,妾身也便心滿意足了。”
“你隻需好好養胎便可,想必再過些時候咱們的孩子瓜熟蒂落之時,母妃的病情就好了。”敬敏說著,疼愛地撫摸著青兒的腹部。
“是啊,母妃氣鬱難解,這孩子許是母妃舒坦的最佳藥方。”
“是否最佳為夫不知,但一定是良藥。說起來,這八弟近日不知是著了何魔,竟對那江南女子如此癡迷?想我和夫人也是父皇指婚的,也並無不妥啊!”
“是了,王爺,妾身與您本無淵源,隻是成親之日方見彼此,也挺好啊,怎的到了八弟,就非要以抗旨來要脅陛下呢?王爺,您是他的兄長,母妃現下又抱恙,您得多勸著點才是啊。”
“你以為為夫沒有勸嗎?這老八自小便是倔得很,他認定的,就非得得到,不過也難怪,他與我本就是匈奴後人,自幼被冷落,倔一些也屬正常。”
夫妻二人正說著,突然有家丁進來,麵色慌張地道:“王爺,不好了!八皇子私自出宮了!陛下現下已派陳尚書出宮查找,陛下可是惱怒地很呢!”
敬敏聞言,“倏”地起身。青兒不解地道:“陛下不是禁足了八弟嗎?怎的八弟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