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永二人自承明殿出來後,便徑直去了鹹寧宮,一來向密妃報平安,二來若筠本就於鹹寧宮中伺候密妃,而敬永,他今日好不容易與若筠相處的時間長了些,故而他並不急於回府,實在不願與若筠再次分離,更不願意見到月影嫉妒的表情。而密妃覺得敬永若長時間待在這裏,終究不妥,故而她勸誡兒子應早些回府。好歹若筠已回到鹹寧宮,有密妃的照拂,又有皇帝的寬恕,想來暫無礙。
話說敬永回到王府後,果然看到的是一張嫉妒外加憤恨的臉孔。月影勉強給敬永行禮:“妾身給王爺請安。”
敬永滿腦子都是若筠,他淡淡地道了句:“免禮。”便轉身走進書房。
月影無比委屈:“你說,這就是陛下為我指的婚,我這一輩子要依靠的男人嗎?”
侍女雁兒勸道:“王妃您別多想,興許王爺今日心情欠佳,等過了今日便好了。”
“你可知他心情欠佳的緣由?他入宮與那狐媚子相見,完全視我如無物,怕是早已著了她的魔,被他吸了魂了!”
“興許等王爺對那狐媚子的新鮮勁過了,就會想起王妃了。王妃是當今皇後娘娘的侄女,又是李尚書的千金,誰敢對您不敬啊。”
“王爺,為了那狐媚子,居然公然頂撞於陛下,甚至不惜放棄皇子身份與狐媚子私奔,你說,你讓我情何以堪?!”
“奴婢隻恨自己人微言輕,不能為王妃排憂解難。不過,奴婢有一法子,或能治治那個狐媚子!”
“是何法子?”一聽治治那個狐媚子,月影頓時來了精神。
“奴婢以為,”雁兒分析道,“王爺是因見不到那狐媚子而對王妃冷淡的,如若讓那狐媚子進府伺候王爺,王爺的心情不是就舒暢了嗎?王爺心情一好,對王妃自然也就好了。”
“果真?”月影有些難以置信地,“那狐媚子本來就巴不得進府勾引王爺,這下不是如了她的意嗎?再者王爺對她用情已久,如若進了府,他們二人倒朝夕相處,兩廂情願,我算什麼?一個多餘的旁人?如此,還不是害自己難受?!”
“王妃,哪能這般簡單啊?那狐媚子進了府,王妃可是有千百種折磨她的法子,王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守著她吧,隻要王爺不在府中,王妃隨時可以伺候她,讓她不敢向王爺告狀。”
“如此,真的可行?”月影疑惑地問道,“大婚次日,我與王爺一起入宮給密妃娘娘請安,我不小心把茶水濺到那狐媚子的身上,王爺還當眾對我發火了呢,讓我好生難堪!”
雁兒一驚,隨即必得淡定,道:“王妃,您當著王爺的麵對她好點,讓王爺以為您是多麼的賢良淑德,等王爺一走,這整個王府,可就在王妃的掌控之中,還不是王妃您說了算?”雁兒說著,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
月影沉思著,總覺得此法不妥,雁兒繼續道:“王妃,奴婢是王妃的奴婢,自是為王妃綢繆,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若不狠心,王妃地位不保。”
月影沉吟半晌,終於點了點頭,道:“哪個王府沒有三妻四妾?既然王爺鍾情於她,讓她入府有何不可?我倒要看看,她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即便她入了王府,頂多是個妾,妻是妻,妾是妾,終究是天壤之別。”
雁兒重重地點了點頭:“王妃如此想,便對了。”
“我明日便入宮請奏陛下,請求把那狐媚子賜給王爺。”
雁兒嚇了一跳:“王妃,為何直接找陛下,隻需找皇後娘娘便可。”
“你懂什麼,我找姑母有何用?陛下說話才有分量。以此來表現我的誠心。由我親自提出,想來陛下會同意的。”
次日,剛剛下朝的皇帝在禦書房大為光火:“那麼多大臣,都提議要朕立太子,還點名敬瑞!”
張印在旁勸道:“陛下,二皇子乃是皇後娘娘的嫡子,立為太子並無不妥。”
“我大周的龍椅,曆來以賢能者而坐,至於嫡庶,並不分明。朕惱的不僅是他們幹預朕立太子之事,更是他們像是預先謀劃好的一般,就連剛剛上任的兵部左侍郎陸子其及楊清文都隨聲附和。”
張印沉吟道:“那陸子其和楊清文可都是李尚書向陛下引薦的。”
“所以說呀,”皇帝迅速接話,“傻子才看不出來那李則是在為他的親外甥鋪太子之路啊。如今這朝中,倒真成了他李家的天下,如今想來,把月影指給敬永也算指對了。”
“陛下高瞻遠矚,老奴拜服。”張印奉承道。
兩人正說著,小太監小寶進來道:“啟奏陛下,淳郡王妃在外求見。”
“哦?”皇帝頗為疑惑地,“她怎麼來了?讓她進來吧。”
於是,月影跟著小寶進來,行禮道:“妾身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