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你是最好看的,誰都不會越過你。”
“王爺這話不對,”若筠竟撒起嬌來,“誰也不能越過的,是陛下,放在這王府,便是王爺了,若論王府的女眷,隻能是王妃了。”
小鳳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忍不住笑了。
正說笑間,有家丁在門外稟報,喜婆來了。敬永這才通傳讓喜婆進來。
喜婆有些為難地道:“王爺,昨夜奴婢給王爺的帕子……”
“哦,小衛子。”敬永喚過身旁的小太監,示意將東西遞給喜婆。
喜婆接過,笑吟吟地道:“奴婢這便去向王妃回話。”
若筠看著那片沾有昨夜她與敬永合歡過後留下的殷紅,不禁羞澀一笑。敬永見此情景,體貼入微地道:“昨夜你辛苦了,今日你就在這裏好生歇著,不必出門,現下豔陽當空,可是熱得很呢,小心別中暑了。”
若筠這才想起,她要按禮節給月影行禮敬茶呢,一高興,竟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一旦王妃怪罪下來,雖說有王爺擔著,但若王妃進宮向皇帝皇後告狀,那到時受連累的,還是敬永。想到這裏,她對已為她梳好頭的小鳳道:“你去打點水,我洗完臉還得去向王妃請安。”
“是,夫人。”小鳳說著朝裏間走去。
眼見小鳳進去,敬永忽然想到一事,道:“對了,你這裏是西偏殿,這樣吧,我給你的房間取個名兒,方便叫喚,如何?”
“但隨王爺意願。”
“就叫……”敬永沉思著,半晌,道,“就叫雨濃苑,如何?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經曆過那麼多風雨,這個‘雨’是再合適不過,至於這‘濃’字,乃是你我相依相伴以來,一直濃情未減,就連上蒼也被我們這般的濃情蜜意感動了,這裏,還不叫雨濃苑嗎?”
若筠“卟哧”一笑,未說話。
牡丹苑中,月影早已等得不耐煩了,雁兒也忍不住替主子叫屈:“一介妾室,也好意思叫王妃在這裏等,莫不是仗著王爺寵愛,這才入府第二天,就真的在此無法無天了?!”
正說著,喜婆手捧那帕子進來了,嚷道:“王妃,您看,奴婢把這個帕子帶來了,奴婢沒有讓王妃失望……”
月影正在氣頭上,看見這個沾有血漬的帕子,氣不打一處來,雁兒見狀,忙打發道:“沒見王妃正煩著嗎?快把這髒東西拿開……”
喜婆這才悻悻然揪著帕子退了出去。
正鬱悶,若筠在敬永的陪同下,過來了。月影眼見他們二人成雙而來,強忍怒氣,行禮道:“妾身參見王爺。”
敬永擺擺手,示意月影起身。若筠見到月影,屈膝行禮:“妾身給王妃請安,王妃萬福金安。”
月影找不到可以發泄的出氣筒,若筠的話讓她找到了借口,她居高臨下道:“既是沒有名分的侍妾,何以以妾身二字自居?我作為王府女主人,勢必要懲戒一二,以儆效尤。”
若筠一愣,敬永眼見如此,忙打圓場道:“若筠昨日才進的王府,且她是父皇親定的侍妾,而非仆婢,自然自稱為‘妾身’,並無不妥。就算有何偏頗,你作為王府女主人,也應多擔待、好好教導才是。”
月影氣結:“正因昨日才進的府,妾身才要好好‘教導’於她,不然,天長日久,誰能知道,她日後會生出何變數?!”
“夠了!”敬永忽然怒斥,月影被嚇了一跳,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若筠看著麵麵相覷的敬永和月影,正欲開口,被敬永攔住:“你別替她說情了,她如此輕視於你,你還為她考慮,哪天若我不在府中,你被她欺淩了都不知道!”
若筠眼見情勢不妙,忙跪下道:“王爺,請息怒,王妃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您如此當眾羞辱於她,讓王妃情何以堪?還望王爺不要再追究了。”
“羞辱?”敬永餘怒未消,“明明是她自取其辱,怎的變成我羞辱於她了?若筠,你……”
“王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妾身希望,妾身的到來,能給王府帶來寧靜與祥和,不願看到王爺和王妃夫妻二人為了瑣事而怒目而視,如若為了妾身而讓王爺伉儷不睦,妾身萬死難贖……”
“若筠,你……”敬永說著,望向月影,“你看,若筠雖為妾室,卻比你懂事,你呀,得多學著點……”
月影早已泣不成聲,若筠快步上前,扶住她,道:“王妃,您別生氣,都是妾身的錯,是奴婢的錯,奴婢甘願受罰……”
“罷了,罷了,”敬永擺擺手,當他看到若筠與月影站在一起互相拉手的時候,他知道,他的淳郡王府,暫時寧靜了下來。
月影望著眼前可人的若筠,又望向眼前聲色俱厲的敬永,不由得歎了口氣。